仔细想来,言之前的那一下“突袭”,与小毛团齐球每次的示好亲昵舔舐,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虫到犬的联想在脑内转了一圈,那突如其来的舔舐本是舌尖一擦而过,但那一点浅浅的湿润印记与舌尖划过的瘙痒感,却像是停留在了皮肤表层,被擅自具有了感知存储功能的皮下神经元记下,齐斐感到有一点热度自那一小方皮肉升腾起来。
细微,不强烈,又莫名悠长,余音绕梁般流窜在血脉里,在血液循环不自觉加速的情形下,升起了一点微妙的磨虫感。
齐老干部一张不动如山的面瘫脸神色不改,这种种感知均藏在面瘫脸之下,专注看着他的虫长官什么也没发现。
言已经完全清醒了,但他悄悄耍了个赖,左右齐斐没有明说让他下来,他赖在心上情虫身上,毫无要主动脱离对方双臂的意思。从他的视线角度看去,他只要将目光稍微往左侧低垂一点,就能看见齐斐颈侧那块被他偷袭过的皮肤。
不大的房间内,两虫的脑电波原本南辕北辙,想着的不是同一件事情,但他们偏差值过高的脑电波最后居然又歪打正着的合上,停在了同一个落脚点上。
言盯着齐斐颈侧的那块皮肤,他回味了一下先前的偷袭成果,目光陡然火热起来。
而那满脑的旖旎念头才刚冒了个小尖尖,背上便遭到了一记隔着毯子的轻拍,言感到眼前的世界忽然旋转了一下,在那一阵短促的旋转过后,他意识到刚才是齐斐抱着他转了个身,就着抱着他的动作坐到了床沿上。
看穿了雌朋友眼下只想粘着自己的意图,齐斐没有将“虫肉卷”平摊回床上,他在坐稳后再次拍了绒毛饼皮里的虫肉一下,难得说了句调侃话:“味道很好?”
知道齐斐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目光,言眨了眨眼睛,他特别诚恳的对齐斐道:“好到难以置信,简直想再来一口。”
话音未落,虫长官的视线已又转回齐斐颈侧流连,他调动自己的五官,试图做出一个生动的“垂涎欲滴”神情。可惜,就像一个平日疏于锻炼的家伙不可能一口气完成一张军部高级训练菜单,让一张日常总是保持着严肃冷硬神色的脸骤然生动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五官已经在尽力配合大脑的指令,努力让各个部门就位到岗,然而它们收效不太理想。
言看不见自己的神情,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面部僵硬。
糟糕,他现在的神情肯定不怎么好看,有失在齐斐面前的形象。
言僵硬着脸,心底警铃大作,神色里不自觉多出了一点紧张。
齐斐领悟了雌虫的“僵硬-紧张”神情含义,他眼底浮出一点笑意,摸了摸言的一头棕毛。
言的头发应是今早才清洗过,这会摸上去还带有淡淡浴液气息,齐斐敏锐的嗅觉闻到了几缕似曾相识的味道,他辨别出言的浴液与自己使用的那款相同。
能将房间打理到能随时迎接内务检查的地步,虫长官对自己平日里的军姿仪容管理也不会差,他在面对齐斐时尤为注意,每次都恨不得能将自己打理到每一根头发丝,力求能时刻保持在齐斐面前的良好形象。
不过今日此时,才睡醒不久的言形象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