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华接过话,高兴地道:“真好!”
禾后寒笑得眼角微弯,他坐到桌边,转头招呼江盛,“你也过来吃吧。”
江盛只觉被天上掉下的钱袋砸了脑袋,忙不迭地坐过去,笑道:“瑞声今日这般体贴,在下心中简直要惶恐了。”
禾后寒心道你这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来试探我。不过他现在心情好,又刚得了一个小侄女,此时此刻有这么真情实意的两个人陪着他,即便江盛存了自己的心思,禾后寒也疲于应付了,他笑着转头对候着的张管家说:“今日府里有喜,叫所有下人领一份赏钱罢。”
张管家在禾府做事多年,更是看着禾凝凝长大的,此时也是喜上眉梢,连忙应了是。
这一晚,禾后寒沉浸在了这得之不易的单纯的喜悦之中。
好久不见,快要忘了的感受。
与此同时的皇宫,嘉毓殿上,截然不同的氛围。
太医站在一旁,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像崇渊禀报着:
“丞相妹妹生了个女孩,丞相起名周婉灵。”
“下官按皇上吩咐,告诉丞相的妹妹体质有异。丞相信了,说日后他妹妹再有生产还需下官照看。”
“丞相的妹妹身体并无大恙。”
崇渊等太医退下后,又拿起手边的密折,密探所报同太医所言一致,只是更为详细。
整个殿里只有皇帝一人,火光黯淡,被宽敞的地面铺平,一丝热乎气也没有,秋日的夜风有些凉意,这让独自一人的崇渊觉得有些冷。
他突然叹了口气。
次日禾后寒秘密进宫谢恩,皇帝并无表示,好似只是随便派了个太医,简单得很。
禾后寒心中却有了思量,他心存疑虑,夜里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不少事,他做了个决定。
为了这个决定,他将会付出前所未有的努力和心血,来帮助皇帝,帮助皇帝尽早地立后。
等崇渊立后,等皇帝有了后宫……
到那时,先皇交托与他的责任也已经尽了,皇帝有了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后宫……他这赶鸭子上架一样的丞相便也可以放下了。
那时他的家人不必活在暗处或许隐藏着的监视之下,他亦不会再与至亲的师兄形同陌路。
再等边疆平复之后,他就陪同珠华姐去塞外看看,看大漠苍穹,看天边云卷云舒,去留无意,若江盛到时还要缠着他,他便躲得远远的,叫他找不到,叫他放弃。
他怀念做县官的那两年,他期望脱身这一切,他前所未有地涌起了强烈的愿望,他想崇渊尽早立后。
禾后寒只有一个妹妹,对她的疼宠简直刻在了骨子里,禾凝凝难产这个危机带来的疑虑迫使他的情感偏向了远离朝堂,远离莫测的帝王。
他对一直崇拜的奉为神明的皇权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畏惧。
丞相有何忙(上)
这一日,禾后寒同珠华正吃着晚饭,他正纳闷着江盛今日怎么没来,就见江盛从前院进来,正了正衣冠,长舒一口气,禾后寒见他这模样显然是一路疾驰,疑惑地问道:“江门主武功盖世,难不成也遭人围追堵截?”
江盛摆了摆手,咽了口唾沫,叹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禾后寒见他不愿多说,愈发好奇,仔细打量着他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但江盛脸皮厚的堪比城墙,岂能轻易叫他看破了。
禾后寒半晌无解,也不愿向江盛示弱,不由得不悦起来。
却见门房通报的小厮一脸激动神色地小跑进来,瞥了江盛一眼,神秘兮兮地在禾后寒身后低声道:“大人,外边有个女人非要进来,说要找江公子!”
禾后寒只觉一问得解,一问又来。
解了江盛的狼狈相,却解不了为何这小厮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亢奋?
不过他懒得去揣测,朝堂之上的一举一动已叫他费尽心神,这等小事他向来不做多想。因而这时禾后寒听了这话,反倒有点幸灾乐祸地道:“江门主也有被人死缠烂打的难处?”
江盛面如菜色,一言难尽的样子,长叹一声:“此事虽非在下造的孽,不过在下也算难咎其责。”
禾后寒被他这一句百转千回意犹未尽的话给勾起了兴趣,盯着他问道:“如今这人都追到丞相府了,你打算如何?”
江盛摇头,拧着眉头看了一眼饶有兴趣的禾后寒,道:“不如瑞声跟在下一同去看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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