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累了，纳兰停下自己的动作，眼神迷离的看着这个怎么都杀不死的人，似乎……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

不过，张杰还没有死，仅仅是没有死。

张杰用尽全身力气，沾着自己血液的手轻轻抚上纳兰的脸颊，似乎是被那温柔的举动惊醒，又或许是两人灵魂的共鸣，纳兰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听到张杰蕴含了无限欢欣的话：“纳兰，是你吗？你终于来接我了……”

“张……”

纳兰张了张嘴，并没能喊出他的名字，但是张杰已经很满足了。

“纳兰，这一次，让我来说，好不好？”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终于轮到我救你了。”

“说不定，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是，渴望着，死在你手上的。”

“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再次见到你，没想到，见到了却没能认出来。”

“我果然是个笨蛋呢。”

“纳兰，陪我一起消失好不好，不是生，也不是死，和我一起牵手离开这个世界，好吗？”

“我爱你，你也是，爱着我的吧？”

疯狂之色渐渐从纳兰眼中褪去，他握住张杰再也无法反握回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落在张杰的唇上，冲掉了上面的血色：“笨蛋……我当然是爱着你的，比我自己都要……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我陪你一起走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管是正在抹泪的铭煙薇齐腾一李萧毅，还是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的零点坎帕萧宏律赵樱空，都看向了那个最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

“楚轩，你是故意的。”纳兰抱着张杰的尸体，笃定地说。

“是又如何！”楚轩一反平日里冷静的样子，“我早就想看到这一幕了，从你死去的那天开始……不，或许还要更早，从我看到你对张杰的深情时，我就一直在期待着你会杀死张杰！你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

“该不该，不是你说了算的，楚轩。那一次的失败，竟然成为了你的心魔，真是难以置信。”

“你说错了，我的心魔并不是那次失败，而是你，纳兰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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