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的网吧缴了押金便坐下一直到明天早上都不打算挪动屁股了，玩了一会浪漫庄园，没老婆陪忽然觉得这游戏好没意思，便下了，半夜那时下午在李顺那网吧加的秦即友的qq号，这会那家伙的qq头像又亮了，还跟他打招呼。

南仁反正闲来无事，便和他天南地北东拉西扯。

隔天精神萎靡来到自个家，姐姐看他那衰样皱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通宵了一晚上而已。”南仁打了个呵欠。

“噢？不错啊，射了几次？”

“呃，我是说我在网吧通宵！小吕他昨天下午就回老家了。”

“弟媳妇走了？你咋不带他来看看我啊，你这弟弟怎么当的？”老姐愤怒了，在弟弟脸上狠狠拧了一把，并将自己两个睡着孩子丢给他带。“带着他们，你这个没良心的宁愿在网吧窝一晚上也不肯来带侄子，坏透了。”

“……”南仁默默抱着两个小娃娃不吭气。

挤火车，找座位，坐下，放置行李，安顿好后南仁长舒了一口气，火车刚开动，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吕银的，南仁顿时笑颜如花。

“喂，到家了？”

“没，刚下车，你呢？”

“我刚上车。”

“噢……”沉默了会，吕银忽然说：“我看到我爸妈了，先挂了。”便急匆匆挂了电话。

“呃，再见……”怔了一下，对着发着嘟嘟的声音的手机说了句，南仁遗憾地将手机收回兜里。

26 除夕

南仁的家在湘潭市内，外婆外公还有爷爷奶奶都在这，一过年一大家子凑在一起热闹得不行，南仁和姐姐南蔓刚下车，在车站等候的大堆亲戚就奔上来拎过大包小包抱过小孩嘘寒问暖，一边应付亲人们的热情一边往家的方向走，此时忽然好想吕银。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回家安顿好已经晚上七点了，吃了饭和爸妈聊了会外头工作的事，南仁便去休息了。

南仁的好手艺一向被家里人称赞，第二天开始便是南仁做菜做饭，负责一大家子的吃食，当他在辛苦洗菜择菜的时候，家人都在外面嗑瓜子吃水果看电视，爸对他说就该趁年轻的时候多干点活，爸对姐说想吃什么叫你弟出去买。

落寞地在厨房切菜，南仁此时万分想念吕银。

吕银家在衡阳祁东，一个小县。

几年没回的吕银一回来家里立即闹腾了，二弟吕彬要拉他出去玩，三弟吕麟羞涩地将几年来的奖状拿给他看。这两个弟弟小时候皮得不得了，长大一个照样皮，另一个却变成乖小孩了。

妈去厨房给他整点吃的，爸拉着他在客厅椅子上坐着，几年不见，很多话要聊，慢慢聊。

吕母在厨房一边念叨着大儿子爱吃萝卜一边洗了三根自己精心挑来的胡萝卜，正要切，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好像手掌拍打桌面，紧接着是老伴的怒吼，吕母耳朵不好没听清楚，她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咋的了咋的了？出啥事了？”

只见老伴一脸怒意指着默默坐在旁边的大儿子，“你给我再说一遍？这大过年的，你别给一家子找不高兴！”

“干嘛啊？银子几年没回来了难得回来一趟你发什么脾气啊。”吕母不高兴地走过来，老伴只是板着脸瞪着吕银。

“爸……”吕银说：“我说的是真的。”

“难得回来一趟，你……”吕父气得手指发抖，“我让你不学好！”手一挥，一巴掌猛打在吕银左脸上，年过半百身子仍然健朗的吕父这一巴掌不是盖的，吕银又毫无防备，就这么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你打孩子做什么──！”吕母惊呆了，冲上来赶紧扶起儿子，吕麟吕彬也惊惧地跑了过来。

吕银怔怔地，发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在快过年时说。

刚回家，准备和家人乐呵呵过年，看到爸爸笑呵呵的脸，想到南仁总是微笑宠溺的脸，脱口就跟爸爸说，他爱上一个男人了。

爸妈都很疼他，他理所当然认为爸妈能包容他的。

爸这一巴掌把他打懵了。

2月13号，除夕。

南仁一大早起床就想给吕银打电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怕给吕银添麻烦，只有等待吕银给他来电了。

等等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外头有小孩忍不住开始放烟花了，南仁在厨房内炒菜，九点半菜全部弄好端上桌，家里聚集了十几位亲戚，人多得不行，小孩也多，跑来跑去地。十一点，总算所有人都吃完了饭，南仁将碗都放在水槽里，一个人呆呆得蹲在厨房里，捧着那手机等待爱人的来电，十二点被叫去看cctv的联欢晚会，最后几秒家人一起倒数，5、4、3、2、1。

新的一年到了。

那个人大概被家人拉着说话或者看电视，脱不开身。南仁这样想。

陪几个侄子外甥放了烟花，之后睡觉，南仁躺在床上，手机就放在枕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