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让我难过呢？”杨帅的理直气壮令闻烈哭笑不得。

”你又怎么能让我为难呢？”闻烈反将了一军。正好这时打扫卫生的一个大叔进来了，闻烈如释重负，赶紧进隔间拿了自己的毛巾泳裤和洗浴套装出来：“你快点，我在外头等你。”

说完闻烈掉头就跑，快到更衣处才发现脖子处滑溜溜的，洗发露都没弄干净，赶紧又回到靠门口的冲淋头处冲了下。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要让杨帅的父母知道，不死也会脱层皮！开什么玩笑，杨帅应该还没满十六周岁，若发生关系，无论如何都是犯罪吧！更别说，闻烈根本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

于是两人在游泳馆门口匆匆分开，杨帅道：“妈妈叫你一起午饭，你不是答应了的？”

“我中午还有事，刚才忘了。一会给她打电话说一声。我先走，再见！”真是老天有眼，这么偏的地方，居然来了一辆出租车，闻烈上了车，连杨帅都不敢捎，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到了家，闻烈给杨帅的妈妈打了个电话，感谢她的邀请并说突然接到学校的电话，下午有事，要回家准备东西，所以没办法去了。

闻烈父亲正好在家，中午饭也快做好了，反正只有两个人，简单的两菜一汤还是很快的。在吃饭的时候，父亲突然说话了：“小烈，你前一段时间是不是谈恋爱了？”

“啊？！”实在太意外，闻烈吃了一惊，差点呛住，猛烈地咳嗽一阵后，闻烈强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在江宁做家教的吗。那段时间都住同学家里的，同学的电话你们也打过了啊！”

父亲摇摇头：“我们从小看你长大，你说真话还是假话我们还能不知道吗？再说那段时间你也整天神不守舍的，经常半夜三更上网，整个作息习惯跟以前都不一样，除了谈恋爱，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爸！。。。。”闻烈实在无言以对。父母亲对自己的关心，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当时天真得以为可以瞒住所有人，其实，一个人恋爱的时候，最瞒不住的就是身边的人。当初的南宫辉，并没有整天在一起，闻烈就已经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亲，怎么会漏过儿子身上这些细小的变化呢！

“你都二十多岁了。想当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跟你妈结婚，也怀上你了。谈恋爱没什么大不了，有合适的，就该好好发展，机会成熟了，就带回家看看。我看你这段时间似乎一直没有在外头住了，你们怎么了？”

“哦。。。。我们分手了。”一下子被揭穿，老实巴交的闻烈实在没有办法现编，只能呆呆地问一句答一句。

父亲皱了皱眉头：“唉！你们认识了多久啊？都住一起了，还随便分手，你得对人家负责才好！”

负责？闻烈有些好笑，也有些凄凉。对南宫辉负的责难道还不够多吗？不过，父亲提醒的对。认识需要过程，了解需要时间。跟南宫辉认识，第一天就上床，一个星期之类就老公老婆的粘乎，一个月不到，居然就合租了房子。这个速度，似乎是快了点。当然，这些都不能直接跟父亲说。

“爸，我们交往了挺久的。其实也想正式的发展，只不过后来，她父亲要让她回家乡，实在没办法，才分开的。”

“她是哪里人？你们都住一起了，她还没跟家人说吗？”

闻烈一额的汗。这谎实在太难圆了。他把碗一丢：“爸，我不想再提了。心里难受着呢，你还老问。你慢慢吃，我饱了。”

说完也不理父亲的追问，进了房间反锁上门。

开好空调，房间里倒是挺凉快的。闻烈躺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绝对是浓厚的，然而，走上同志的道路，注定要让他们失望。这是一条不被祝福的路，社会的压力无处不在，个人的内心也会时时动摇，挣扎犹豫，不知该去向何方。

跟南宫辉短暂的爱情，美丽而绝望，几乎燃烧了闻烈全部的热情。而事情的真相，令人吃惊而绝望，让闻烈的价值观发生了很大的动摇。他甚至还想过，是不是干脆放弃，找一个女孩结婚，生子，平淡的过这一生。当然，这个想法被虫虫无情的唾弃：“得了吧，就你，还想学人家找女孩结婚？我看你连跟拉拉结婚都难！你脸皮太薄，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地下党工作根本不适合你。”

“我要结婚的话，就不会再出来，彻底从这个圈子里消失。”闻烈回得有些软弱。

“可能吗？做梦吧！你以为这是烟，是酒，是毒品，说戒就能戒？你只要活着一天，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说什么退出江湖，只有人在，就有江湖！人心，就是江湖！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就遇到一个人渣吗？就要退出江湖？那老娘我不该死一百次了！你要跟我学，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不到生命消失那一天，就别说放弃！人家杨振宁还会遇到小翁呢，你年纪轻轻灰什么心呢？没听说过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坚持的，不是爱情，是追求爱情的自由！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堂堂正正地爱？去他娘的！”虫虫弹了弹烟灰，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闻烈被逗得眼泪都笑下来了：“虫虫，你刚才的表情要拍下来，可以做《江姐》剧照了！”

虫虫的打岔虽然让闻烈不去想找个女孩将就结婚的事，然而让他马上再找个人开展一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