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挺身而起,东君足下踢点,口中振振有词:“不过尔尔,如何?吞了醉山僧多少灵气,今日便给我吐多少。”
苍霁被这下压得几欲翻吐酸水,听东君笑道。
“我便是最不讲道理的人。打吐多少算多少,吐不出来嘛,便只能往死里打。”
东君每说一字,这地面便崩陷一寸。他甚至不必如醉山僧一般横杖怒目,他只是这般风轻云淡地立着,苍霁便已领教了“君神”到底该是何等威慑。从水中仰视东君,那皮囊之下灵海似如广袤无垠。净霖是取之不竭,却从未有过这般直面显露的骇人之景。灵气波涛之间,屹立着东君的本相。
东君的皮面生得有多美,那本相便有多狰狞。怒相形如恶神,张牙舞爪地静立在灵海。
苍霁胸口一滞,灵气疯转,竟是本相畏惧,自行退了。他骂声尚未出口,便觉得双耳锥痛,陡坠深水。沉身不到片刻,又觉得背后贴上人。唇间覆贴,苍霁口齿间登时血味横蹿。发缕挡面,苍霁反手摁住了净霖的后脑,用力地横扫着那点血,甚至反客为主,纠缠不休。
净霖手脚冰凉,探手揪住苍霁的发,可是苍霁浑然不觉,他在方才的威压中刺激颇深,更深更深的念头喷涌而出。
吃了他。
现下便吃了他!
净霖腰间紧箍,甚至难以喘息。苍霁喉中吞咽,净霖只觉得舌都要被他吮吞掉了!水滑在颊面,净霖亦生出种要被吃掉的错觉,他身陷苍霁的臂囚,几乎要被苍霁揉碎吞咽下腹。
东君掸净袍,见醉山僧拖杖而行,他随手从袖间摸出两果,抛了一只给醉山僧。
醉山僧接了,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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