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盖下来，盖不住的边角里透进几道朦胧的光和隐约的人声，听着不大清楚，屋子里面倒是静悄悄的。郝眉的身上实在太疼了，免为其难地转了一下脑袋，果然看到旁边空无一人。就着这么一个转头的姿势，他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再动弹了，一动骨头就咔兹咔兹响，那声脆得喲，动一下估计就能碎成渣渣。

郝眉有些郁闷，ko不知道哪儿去了，想着自己拖着被酱酱又酿酿的身体，陪他走了那么远那么远的路，他居然不守着等他醒过来，就这么闷不吭声地出去了，真是太混蛋了，不可原谅。

顺着饿上心头、怒冲胸前的气，郝眉不抱任何希望地对着门口大喊道：“ko！”

就听见门口咿呀一响，房门棒地被推开，ko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醒了？”

郝眉很委屈：“你去哪儿了？我醒来找不到人，还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ko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嘴巴：“你睡得沉，我就先去了一趟县城，加了油，刚回来就听见你的声音，算赶巧了，别气，好吗？”

“咕噜~”

郝眉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我睡很久了？”

ko笑了：“差点错过三顿饭。”

郝眉惊叫道：“我去，我可真能睡。”不好意思再接着刚的话题，就龇牙咧嘴地要ko扶他起来，赶紧洗洗，把错过的饭都吃回来。

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餐桌上，放着一锅真的很稀的稀饭跟几个玉米饼子、一碗榨菜。

原本还想吃农家大餐的郝眉顿时有些失望，转眼又注意到昏黄的灯泡下，四周碎砖破瓦的，有些陈旧的残破感，就连忙把刚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而问起了：“大娘跟大爷呢？”

ko给郝眉盛了一碗稀饭，边说道：“去村书记家吃饭去了。”

郝眉饿得狠了，觉得这简简单单一口稀饭一口榨菜一口饼的也香得很，而且这玉米饼子是烤得外酥里嫩又香甜可口，简直好吃得恨不得把舌头也一起咽下去。郝眉吃得狼吞虎咽，一口来不及咽下，又塞了一口，撑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

ko：“吃慢点。”

郝眉含着一口饼子，见ko看着他不动弹，张嘴就问：“腻脯次？”结果喷了ko一脸饼子渣，连忙拿油腻腻的手要去给他擦脸。

ko及时抓住郝眉的手，另一只手随手一抹那渣子。郝眉指指他脸颊，示意他还有，又讨好地对他笑笑，端起跐溜一大口稀饭。

见郝眉吃得差不多了，ko才动起筷子，就着郝眉吃剩下的三两口解决了，又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去洗碗。

正巧，大娘跟大爷也提脚进门。

郝眉吃饱饭足，笑得眉眼弯弯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大娘一见郝眉就觉得这娃子实在讨喜得很，丝毫不见外地说道起来：“哎呦，小娃子总算是醒了啊，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你家大哥守着你老半天不见你醒，担心得很哩。我说嘛，这城里的娃就是娇气，就是累的，睡睡就醒，可不呢。”

这噼里啪啦带着浓重口音的一席子话，砸得郝眉晕头转向的，只能傻乎乎地跟着笑。大娘看着郝眉不说话，以为娃子害羞了，粗糙的手过来就拉着郝眉，惊奇地在郝眉白白嫩嫩的手上摩挲着，啧啧称奇：“这男娃子的手怎么比女娃子还要嫩啊。小娃子从哪里来的？”

郝眉不好意思把手往回抽：“额，哈哈，从帝都过来的。”

大娘：“帝都啊！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呢！”

大爷进屋转了一圈，回来时候顺手从坏了半边门的橱柜后面抽出烟杆，塞上烟草，吧唧地往门口一坐，抽起烟来，那门口正对着风口，风一出，屋子里一时间烟熏火燎起来。郝眉呛得咳了好几声，顺势把手从大娘的手里抽回来。

大娘瞪了大爷一眼，怒道：“上别的地抽去，呛着娃子了。”

郝眉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没事没事，大爷随意随意。”

ko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大娘大爷一点头，“郝眉昨天累到了，骨头发痛，我烧了水，让他泡泡。”

大娘点点头：“那是得好好泡泡，舒缓舒缓。”

ko牵着郝眉的手就往厨房走，澡室就在厨房的里侧，简单地用草席子隔出了一个空间，里面有个到腰部高的大木桶，里面的水热气腾腾，郝眉伸手一摸，水温刚刚好。

郝眉看着ko满头大汗，说道：“你在这里面呆半天，就是弄这个啊。”

ko让他双手伸直，给他脱了上衣，简单地回道：“恩。”

接着伸手，就要去解裤子，郝眉连忙制止他，脸红红地说道：“我自己来。”

连忙背过身，自己解了纽扣，刚要弯腰把裤子扯下来，就扯到酸痛的肌肉，痛得他嘶的一声。

ko眼一沉，上前一步，手落到他的裤子上，拉着他的裤子和底裤一起，顺着腰线、跨部、大腿、小腿，慢慢地、慢慢地脱了下来，慢得郝眉觉得这一刻，被拉成了万年长，画面一帧一帧定格。

到脚踝处，ko握着他的脚踝，让脚轻轻抬起来，又轻轻换了另一只脚。

听到ko说好了，郝眉才惊觉自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被着狭小的澡室闷了浑身发烫，喘不过气来。

郝眉小声地喘着气，生怕被发现自己呼吸不稳。

只听见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ko又贴了上来，光裸的胸膛贴着光裸的脊背，滚烫的下身贴着红透的下身，腰间，那双带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