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夜色掩着荒郊野外树丛中的建筑,唯有窗口玻璃背后的那点微光将静谧的天色划出一道破口。
枪口的青烟在这道显示屏的光亮里徐徐飘散,锃亮的黑色皮鞋踹开脚边的尸首,踏过血渍的脚步声冰冷、湿润,一如其主人身上的气质。与之鲜明对比的是,这修长的身形下却散发着优雅清甜的o气息。
双唇轻启,他娴熟地报出一串生涩的暗码,从眼尾蔓延向颊旁的纯黑刺青被牵出一阵风过荆棘般的微澜,“——把这段东西输进去,看看显示的内容能不能证明你的‘清白’吧。虽然他们拿枪指着你,我也不想屈打成招。”闪着冷光的机械手从前襟口袋里拎出手巾,悠然地擦拭着枪口,他一字一字道出自己的命令。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僵在转椅中,被两把黑洞洞的枪顶着后脑。他听见那段暗码的时候手腕不住抖动,却只得在致命武器的监督下艰难地敲动键盘。按下回车键的一瞬,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挂着启明者图腾的页面。
那男人撤回双手,绝望地瘫在转椅上。眼见聊天室的窗口旋即从下方闪现出来,布满其中的是伪装在谍报语言之下的对话记录。
“从你的立场上我该提醒你一句,用太稀有的手段隐藏自己会很容易暴露你的背景,反而出卖了你做的事。虽然话说回来,你如果真是那么谨慎的人,也不会在启明者的地盘上勾结极端组织,从不知死活的事里分这杯羹了。”青年捋过鬓角的红发,歉意地一笑,三两步走向桌前。
机械手握着屏幕转向自己,他抄起桌上的笔,娴熟地将窗口里的内容逐句翻译在纸上。落笔处,他干练地圈点两下,划出对话中的重点:
“禁药,地下实验室生产,经过战俘营活体测试”
“为俱乐部改造一批o性奴,输入军方上层私人社交圈”
“三天之后南海岸交货,伪装在进口木料的集装箱里”
“核对一下,还有什么遗漏吗?”写满罪证的纸张被推至男人面前,“你还真不走运,被我抓住的头单生意就犯了尊主的大忌。”
“你到底是谁……?”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男人索性放弃了周旋,但他仍不甘糊涂地栽在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暗光芒的陌生后辈手中,“从前尊主身边没有人知道这么多东西,我们从来都像他的狗一样活着,怎么继任他的人完全不知道养虎为患的禁忌?”
“尊主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继任者’,他的取舍也不容你置喙。”猩红的刘海下抬起一双冷厉含怒的眼眸,纹成全黑的眼底上琥珀色的妖瞳暗涌凶光,“你们这些人假意忠诚,动的心思却是窥伺他的身份和绕开他的意愿自行其事,你很清楚你为什么像这样活着。至于我,我是他的影子,尊主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自然要豢养虎豹来做他的影子。尊主把他的一切都灌输给了我,他知道的我当然知道,我做的也都是他的抉择。”
“一个猛如虎豹的o?他是想毁了启明者的前程么?”男人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难以置信的评价。
“o又怎么样?”青年无可奈何地笑笑,像要透露一个坊间流传的秘密般探向男人耳边,“主人需要这样的o,所以我把我的一切奉献给他,他也把一切给了我,他的秘密自然只有我能知道。我和他的事,够你嫉妒到下辈子了。”
他起身,整了整西装洁白的前襟,重新拿起桌上的枪,娴熟地单手上膛,“该送你走了。主人说过,如果你做的事犯了我与他的禁忌,我可以补一枪宣泄一下。”
男人身后持枪的打手应声将他双臂反绞,麻利地用绳索捆上他挣扎的双腿。
枪声伴随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嚎炸开在深夜里。高档的皮质转椅上,男人颤抖着大腿,被子弹从裆下穿出一个血洞。
“抱歉,刚才想着补枪就先打这儿了。”青年毫无诚意地轻笑一下,嗅着鼻间新鲜的血腥味,踏上座椅之下不断攒积的那滩殷红,将滚烫的枪口再度抵在男人的脑门上。
“这才是送你上路的。”他盯着男人挣扎在恐惧与痛苦中崩溃的目光,作别道,“带着你废掉的命根子,滚去梦里找那些o性奴吧。”
冷白的身影撤开的一瞬,扳机潇洒扣动,身后浑浊的脑浆混着飞溅的鲜血,纷飞地迸入夜色之中。青年舒心地叹了口气,招呼手下善后,转身大步没入暗处,脚步声消失于楼梯彼端的转角。
“理事长,尊主吩咐您去祖宅,说是有重要信息分享。”兼任司机的管家打开车门的时候传话道。
“主人这么晚还没休息吗?”青年敏锐地捕捉到那人在遥遥等待他的事实。
“尊主说,他照例在您事情办妥之后才会睡下。”
“那代我转达,请他今夜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