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续知道哥哥疼她,可遇上这种正事儿,哥哥可是说一不二的,她虽好奇想留下来,可还是没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好下山去了。
赵续离开之后,周询和他身后的几名立刻单膝跪地,“下官参见大人!”
赵缙点点头,淡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先过来帮忙。”
长官都说要帮忙了,周询当然得听从吩咐,“大人言重了,有什么活儿吩咐下官就是了。”
赵缙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卫指挥司里的人都是栋梁之才,想必造一间竹屋难不倒你们吧?”
恰好,这次来的几人里就有学过造房子的,周询将他拎出来,向赵缙介绍:“大人,这是伍轲,以前学过。”
伍轲长得不丑——说实话,卫指挥司的人长相一般都会在水准以上,毕竟是天子的近卫,当然不能坏了天子的心情——可他却是这里面最不像卫指挥司的人了,究其原因,还是他长得不凶,身上没有血腥味儿。
毕竟,能成为卫指挥司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伍轲相对而言实在有些无害了。
“小的见过大人。”伍轲深深行了一礼,虽然他到现在也没看出来眼前的温和的男人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指挥使,但他完全不敢怠慢,他爹曾说过,人不可貌相,其实嘛,这话放在自己身上似乎也对得上号。
赵缙点点头,目光看向面前的浅坑,“看到这块地了么?”
伍轲瞅了瞅那个坑以及坑旁堆积的许多青竹,“小的看到了。”
“嗯,”赵缙又弯下腰拾起散落在不远处的一根,“既然你学过,那现在就由你指挥,务必要造得好看些。”
嘶,这些大人物天天在想什么?正事儿不让说,还非要在山上造个房子,真的没毛病么?伍轲边腹诽边诚惶诚恐:“大人,这些事交给小的们就行了,您不必亲自动手。”
赵缙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指挥就是。”
伍轲顿时背后发凉,冷汗全部冒了出来,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指挥使说什么听着就是,自己干啥非要拍这个马屁呢?
周询暗地里瞪了伍轲一眼,眼前这位看上去温和有礼,但也不能松懈啊!
忙活了好一会儿,伍轲以及其他几位同僚都在不断地擦汗,当然,他们这可不是累的,主要是这位指挥使的眼神让他们有些经受不住。
一点儿也不凶,但他们却觉得正是不凶,才更加令人发怵。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赵缙看着才建了一点点的竹屋,叹了口气,“明日继续。”
长官叹一口气,周询他们的心都抖了几抖,俱低眉下去,“小的遵命。”
赵缙转身面对着他们,他身材高大,所以看着他们的时候视线是向下的,这就显得整个人愈加深不可测。
“说吧,来这里所为何事?”
周询带着几人猛地跪了下来,他双手高举,手中躺着一块铁质的令牌,令牌看起来极为厚重,表面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漆,令牌边缘是凸起的镂空花纹,中部平整的牌面上刻着五个字:卫指挥使令。虽然背面被挡住了,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背面刻的是赵缙的姓名。
“大人,此乃宁王殿下所赐,请大人接下令牌。”周询感觉这枚令牌重若千斤,毕竟卫指挥使只听命于天子,并统领整个卫指挥司。
而如今的宁王殿下正是将来的天子。先皇驾崩,新皇需守孝三月才能举行登基大典,不过为避免朝政紊乱,新皇已经在以储君的名义处理朝政了。
新皇如此急迫地将指挥使的令牌送到眼前这位手中,可见这位大人在新皇心目中的份量。
赵缙接过令牌,面上波澜不惊,他随意地将令牌放入袖中,道:“殿下可还说了什么?”
“殿下说,再给您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您就要去指挥司上任。”
卫指挥司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机构,皇帝认命谁为指挥使不需要询问朝臣的意见,至于何时上任那就与朝臣更加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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