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梨微微一蹙眉：“哪一句？”

“你……是幕离？”

良久的沉默，穆梨笑了笑：“你说的是哪个幕离？”

慕容奕说不出口，嘴巴酸涩得好像有一斤的酸梅卡在喉咙。

又是良久的沉默。

穆梨终于开口：“如果你说的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那么我曾经是。”

拗口的回答，但是却承认了一切，那个慕容奕已经猜到却不愿不敢去碰触的真相。

慕容奕忽然从温泉中跳了出来，随便一裹浴袍，拉住了已经打算离开的穆梨。

“真的是你。”慕容奕的四个字里有哀怨有欣喜，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既然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穆梨沉默了许久，回过了头。“我从来没有否定，你也从来没有问，不是吗？”

慕容奕有些难受，眼前的这个人长得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若不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或许根本就抓不住眼前的人，而要一辈子错过。

“当初，发生了什么？”慕容奕急迫的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良久的沉默。“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重新出现在你面前吗？”穆梨没有回答，另外抛了一个问题。

慕容奕摇头。

“你知道，我当初对你的感情。”穆梨声音有些低沉。

慕容奕摇头，又点头，最后一脸急迫想要表达什么又欲言又止。

穆梨没有理会，继续说。

“我这回回来，是有一些事情要调查，顺便也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感情。当初是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那时候我以为我内心应该会波涛汹涌，或许会恨你，也或许会忘不了你。但出乎意料的是，看到你我却心如止水，没有波澜。从今我会把你当做一个生命中的过客，所以你也不必再执念，我说过，感情从来不是亏欠，你也不必觉得内疚。”

慕容奕的眼睛睁大了些，愣愣的看着穆梨。眼睛里有恐惧，有深情，还有更多无法言喻的复杂的情感。

“我曾经迷恋过你吧，大概也恨过，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时间真的可以磨平很多东西，你之于我，只是一个曾经很熟的人而已。”穆梨轻笑了一下，抽回了一直被慕容奕握着的手。

“我今天和你摊牌，是想和你说，我已经决定把你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也请你，不要再去纠结那些年少时候不成熟的情感。”穆梨转身看着慕容奕。

若无其事，大概就是最好的报复。

慕容奕低着头，久久不言。就在穆梨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慕容奕一把搂住了他，头埋在了穆梨的肩窝。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慕容奕道。

“人是会变的，人心变起来，比外表还可怕。”穆梨的声音恢复到了那种轻轻柔柔，仿佛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样子，只有慕容奕觉得，那一个个字都是一把把匕首，在划伤他的心。

慕容奕无法接受和眼前的人，和自己十年来一直无法忘怀的人成为一个陌生熟人的现实，他有些疯狂的啃噬起穆梨的脖子，很用力，但是又不忍心咬破对方的皮肤，只能矛盾的一点一点的向下。当啃噬到胸口的时候，慕容奕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起身，看着对方的眼睛。

穆梨的眼神一片清明，没有感情。

慕容奕有些颓唐，他渐渐放开了一直按在穆梨身上的手，穆梨看了他一眼，收拾了浴袍，转身离开。

温泉晚餐非常豪华，各种顾晨叫不出名的食材做得色香味俱全，让顾晨欲罢不能。

慕容卓柒在一旁有些担心他吃撑，一边帮他布菜一边提醒他不要多食。

慕容奕久久都没出现，而穆梨正慢条斯理的吃着，似乎不愿被打扰。

其他三人也没多想，只当慕容奕工作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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