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道了一声珍重，匆忙的转头各奔东西。荀彧目送载着荀攸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视线里，上楼拿了文件和车钥匙。

现在，他也有一件事要做。

曹操在得知荀彧没有打过招呼，就自己找上门来的时候，是颇感惊讶的。

他连忙将手头正在处理的事搁在了一边，着人把荀彧请进了书房。

荀彧来的匆忙，脱下外套，他很随意的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时尚感很强的白色低领薄毛衣。曹操有些新奇的上下打量着他——荀彧去大魏药业实习时穿一本正经的实验室长褂，过来和自己开会的时候大多都是一丝不苟的正装，曹老板表示难得见他穿生活装，多看两眼。

曹老板一边看，一边带他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询问道：“文若可是稀客，不知有什么事，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是一点私事，怕是要打扰曹总几分钟。”

曹操笑道：“不必如此客气，什么事？你说。”

荀彧双手十指交叉，紧紧的扣在一起，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肃容道：“曹总似乎认识我学校医学院的一位大一的师弟……”

曹操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荀彧直视曹操，逼问道：“他叫郭嘉。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您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希望您不要隐瞒，也不要欺骗我。”

荀彧咄咄逼人，曹操却仍神态从容的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他？”

沉默片刻，荀彧将郭嘉的银行账户明细放到桌上，曹操拿过去，才看了两眼，就明白了荀彧的意思。

曹操正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五年前，他才多大一个小屁孩，我再怎么花心好|色，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他五年前将近十四岁。”荀彧犀利地盯着曹操，将曹操的情史一一数过：“卞夫人十六岁为您生下丕少，环夫人还在高中的时候就被您包|养，剩下的还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参考您的风评，您一向喜欢……”

“够了！”曹操眉头紧皱，渐渐的也动了气：“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年轻的时候是fēng_liú过，但这些年我是什么样，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您身边无人，空窗多年。”荀彧冷漠的刺了他一句：“说出去，看看到底有谁会信？”

“荀文若！”曹操大怒道：“你到底想要听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对不对！好！如你所愿！我包|养他！他是我养的情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荀彧似乎被当头一棒，瞬间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曹操盛怒之下，口不择言道：“我包|养的岂止只有郭嘉？还有那个圈内都出了名的、十四岁就被我拐带私奔的荀家家主——荀文若！我就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混账！你满意了吗！？”

听了这话，荀彧反而冷静下来，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你和他真的……没关系？”

曹操胸膛剧烈起伏，看了荀彧一眼，似乎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然而荀彧从背后追上来，拉住了他的袖子。

“孟德……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

天大的火气，也被文若这轻声软语的道歉压了下来。曹操的手放在书房门的把手下，几番挣扎，到底没有拧下去。

“我该好好和你说话的，对不起。”

曹操认输了。他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抱住了荀彧。

他将头埋在荀彧的肩膀上，声音嘶哑：“你不信我，他也不信我，谁都不信我。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可是没人愿意听我解释，也没人愿意相信我已经改了。”

荀彧犹豫了好一会，拍了拍曹操的后背。

下一刻，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到了荀彧的颈侧。

“………去年八月，我得到了关于他的消息，没日没夜的赶去了缅甸……你知道么，我其实找到他了，这是这么多年，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他就在那片树林里……但是他躲着我，他……不肯见我。”

“他宁愿在缅甸、柬埔寨，甚至到非洲那种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躲着，也不愿意被我查到行踪。”

曹操的声音打着颤：“快十年了……他还恨我。”

荀彧轻声安慰，语气却十分肯定：“不会的。夏侯先生视您重过自己的性命，怎么舍得恨您呢？”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放开荀彧，自己去拿了张纸擦干了眼泪。

等他在沙发上坐下时，表情已恢复了平静，除了微红的眼眶，几乎看不出不久的刚才，他曾经情绪失控过。

“抱歉。”曹操自嘲一笑：“让你看笑话了。刚才我胡言乱语，算不得数，你也别放在心上。”

荀彧跟着他坐回沙发，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才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一直在这里，所以让夏侯先生误会了？”

“没有的事，你给我安心待着。流言止于智者。如果元让肯花十分钟去了解你在这里的七年，他就会知道我们早分手了。”

“……”荀彧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曹总，恕我直言，我们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唉，也对。现在的你有一百八十种方法和我划清距离，不过当年……你要是对我毫无感情，不会跟着我从荀家跑来a城，也不会让我亲你。”

荀彧的脸都青了：“……曹总，此事以后再也别提。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