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刚来的时候全身绷紧，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上，活像是随时会揪住羊尾拖回窝的牧犬。那时候自己也不省心，三天两头想摆脱了他往外跑，还时不时想欺负他，让他知难而退。那时候他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随时随地要应付自己的为难，性格自然尖锐些。

不但尖锐，还有点嘲讽和抗拒。表面上看起来平和，却句句都是反话。

现在这放松之后的模样，只怕才是他的真性情。

谢西华回过身半坐起来，盯着助理看似睡着的脸。

这小土样。

什么年头了，谁还戴这种厚眼镜？

……嘴角有点小污渍，刚才吃东西没吃干净？

手伸出来摸向他的嘴角，还没有到，谢西华的动作忽然间停住。

他转过脸去。

自己有毛病了，擦什么擦？

屏幕上一阵爆炸的声音，陈叶的身体轻轻动了动，跟他的身体靠上。

谢西华一动不动地半躺着。

不像话……这是把自己当靠垫了么？

（十一）

两人出差。一进酒店，谢西华把旅行箱扔下，脱下西装外套：“今晚的行程是什么？”

“跟于经理吃饭，然后费先生那边有个y，应该有不少当地名流在场，可以去看看。”

谢西华把领带拉下来，一边脱衬衫一边走进洗澡间里：“嗯，你先自己收拾收拾去吧。”

洗完澡找不到刮胡刀，谢西华拿起房片想也不想地走进陈叶的房间，浴室的门关着，陈叶正在冲凉，旅行箱开了一半，衣服和洗刷用品都在里面。

谢西华蹲下来翻了翻，找出陈叶的刮胡刀来，站在镜子面前刮胡子。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一推，陈叶寸丝不挂地迈步出来。

谢西华一下子风化。

陈叶没戴眼镜，浑身都是水，闭着眼睛摸索挂在门口的浴巾。皮肤是非常好的，很白很光滑，谢西华一直觉得陈叶的发型土，可是现在头发湿漉漉的，什么型都没有，反倒不减分了。

那张脸，摘下眼镜来不说是国色天香，清秀可人却是不在话下。

陈叶拿了毛巾就回浴室去了。

谢西华一动不动地站了半天，把刮胡刀放下回到房间里。

他这好久想都没想这事了，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谢西华闭上眼，站在洗澡间里扶着墙，进行了一次全面深入的自渎。

（十二）

当天晚上谢西华吃饭的时候便心不在焉的，陈叶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吃了晚饭，陈叶开车送他去费先生的y，说道：“费先生那里今晚一定有很多公关，总经理请自己节制。”

谢西华一声不吭。

一进费先生家的门，谢西华跟主人寒暄几句，当时便有几个公关走上来跟他说话。

谢西华已经习惯了，人长得英俊潇洒，自然有人投怀送抱。

谢西华没有推开，两个公关一边一个，挽住他的手臂。陈叶本来是站在门口的，看到他这个样子，短信发了过来：“总经理应酬归应酬，请节制。”

谢西华没理他，反倒跟其中一个公关聊得开心。陈叶又发一个短信：“总经理，有我在，您今晚就不能带人回酒店。”

谢西华把电话关了。

陈叶见谢西华带着那公关进了一个房间，咬咬牙走进去，那女人正在厕所里，谢西华端着酒杯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陈叶说：“总经理，您爷爷的意思您知道，您要是固执己见，我只能告诉老董事长。”

谢西华笑了笑：“我现在有需要，她不行，你上啊？”

谢西华外面不服管，内心其实算是孝顺，之前就算爱玩，也因为爷爷在而收敛着。这几个月来谢西华虽然时不时给他使绊子，可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好似“你爱告状就告状，不关我事”的感觉。

连搬出老董事长来没用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谢西华低着头喝酒：“怎么样？是不是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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