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倘若晴明能够为姬君做到, 万死不辞。”晴明肃然端坐,目光认真地看着那幅画。
在那副画盛开的花树后, 一道妙曼的身影从那树后出现了,那华中少女青丝如瀑,花鸟环绕, 点点樱唇,盈盈眼波,欲语还休。晴明和犬神、以津真天、小白心神一恍,身陷云雾之中,待到回过神,他们都已处在了这画卷中。
画中鸟语花香,远山如黛,天水一色,有溪潺潺,清冽见底。其中甚至还有游鱼数十条,时静时动。
那女子立于繁茂盛开的花树下,以袖遮住半面,朝晴明盈盈一拜,眼中泪光点点:“还请晴明大人妙手回春,救得花鸟卷一命!”
“请起来吧,姬君所吩咐,晴明定当为你做到。”晴明上前一步,扶起花鸟卷道。
“多谢晴明大人,还请晴明大人慢慢听妾身道来……”花鸟卷这才直起身体,犹豫了下,将一直抬着遮住面容的水袖放下。
在那秀美温婉的面容上,有一块像是突兀盘踞的褐色烧痕狰狞地占据了花鸟卷的半张容颜。
晴明在看到那张脸时,内心闪过了愤怒和惋惜,愤怒于竟有人舍得破坏这样的美,惋惜于这样的美竟是有了瑕疵。
“这是……之前花鸟卷的主人落下的痕迹,很是丑陋吧?如果可以的话,妾身也不希望以这幅有瑕的面貌同晴明大人相见的。”花鸟卷偏过头,让自己白皙如玉的另外一边脸颊对着晴明。
“妾身虽然有着可以治愈他人或者妖怪的能力,但是却无法自愈这样的伤痕。不仅仅是妾身,这幅画卷中的支柱——花树也受到了伤害,花鸟卷勉强以力量治愈它支撑至今,但终究是无力回天……花鸟卷是画中灵,现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请晴明大人帮助妾身。”说着花鸟卷又是一拜,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那些围绕着她的娇小鸟雀则啾啾鸣啼着,像是在安慰花鸟卷。
“我已知晓了。”晴明沉默了一会,朗声道:“晴明定不会辜负花鸟卷你的所托。”
花鸟卷欣喜地抬起头,绽放出璀璨笑颜:“花鸟卷相信晴明大人……!毕竟妾身曾经在前来恳请治愈的妖怪们的口中听说过晴明大人的神通广大,所以才会在犬神和以津真天两位来拜访时,提出想要和晴明大人见上一面。”顿了顿,花鸟卷又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画卷的残破,妾身无法远离画卷太久,只好请晴明大人来此跑一趟,真是十分抱歉……”
“这本就是晴明该做的,这般倾国倾城的姬君想要见到晴明,晴明高兴还来不及呢。”晴明眉眼一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花鸟卷见了,眨了眨那双水眸,再次将水袖掩住了自己发红的脸颊:“……晴明大人谬赞了,花鸟卷,很是高兴。”
因为晴明和花鸟卷你来我往的交谈不敢出声的小白,也瞅准了时机悄声问晴明道:“晴明大人您莫非已经有头绪了吗?可是我记得晴明大人似乎并不擅长治愈的阴阳术?”
“庭院里的卷轴的确很少记载治愈的阴阳术,但是花鸟卷的情况特殊,她所需要的并不是阴阳术的治愈。”晴明摇了摇头。
“花鸟卷,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花鸟卷轻轻“嗯”了一声,美眸注视着晴明,充满着期待和希冀。
打过招呼后,晴明示意犬神和以津真天、以及小白跟着他走。不过沿着溪流走了一会,他们便像是从画中再度走出来一样,倏忽间又回到了方才的那件废旧小屋。
“花鸟卷的画真的好厉害啊,这样子的话不管到哪里都有一个家诶!”小白惊叹了一声,这么感慨道。
“不过弱点也是很明显的。”晴明这么回了一句:“犬神、以津真天,你们去帮我到今天庭院里找来毛笔和墨汁以及白纸、砚台,那些东西就放在我书房的架子上,还有将那一排的瓷瓶都拿过来。”
“是,就交给在下吧,晴明大人!”犬神干劲满满。
“好的,晴明大人。”以津真天点点头。
犬神和以津真天领命后,便迅速出发了。
小白则负责守护在晴明身边,他见晴明将那幅画卷从墙上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桌面之上,然后细致地用手指一寸寸抚摸着那副画卷。
“晴明大人,那毛笔和墨汁有何用啊?”小白不解地问道。
“稍后你就知道了。”晴明淡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仔细地观摩着这幅画。
画卷之上,晴明摸到了在最中央的花树的枝干上,有一块明显是后来才补上去的凹凸不平的痕迹,而且手法粗糙,惨不忍睹。
找到了。
晴明看了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心疼起来。晴明默默这一处,便开始寻找其他需要修补的地方。全部找到后,再从工笔画技上仔细观察。
是海对面的画技工艺,晴明的脑海里像是闪烁起什么记忆,那些曾经得到过深藏于心底的知识告诉了他这一点。
原来如此,看来得顺才行。
晴明在心底描绘了好几次,打着底稿,时间就在晴明一遍遍思索描绘中过去了。
等到犬神和以津真天抱着布包好的笔墨纸过来时,晴明已经胸有成竹,只等一气呵成了。
“晴明大人!我们将东西拿来了!”犬神和以津真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