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和小伙伴们说再见，展昭就被白玉堂拉着跌跌撞撞地走了。

白玉堂心里很烦躁，按理说小昭儿受欢迎他应该很高兴，只是心底的那丝酸味是个什么鬼。白玉堂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霸道的人，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是不允许别人染指的，但关键小昭儿不是东西，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交不交朋友也是人家的自由，自己根本就管不着。

“玉堂，你不高兴？”展昭小心地问，出于猫儿天生对危险的感知本能，他很想避开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白玉堂。

白玉堂淡淡地瞥了展昭一眼，也不说话，就这么拉着展昭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白老头是要求他们坐车去学校的，但白玉堂性子执拗，非要带着小昭儿步行，美名其曰，步行有助于身体健康。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伙小屁孩靠了过来，他们个个脸色不善，显然是来找茬的。

“白玉堂，你今天完蛋了。”为首的孩子瞪着眼，脸上布满了得意，他可还记得之前被揍的仇。

白玉堂定睛一看，原来是涂善，原本阴郁的心情更加阴郁了，很好，又有人送上门来让自己发泄，真是太棒了。

“哼，看来上次没把你揍饱。”白玉堂说着直接扔给一旁呆愣望着涂善的展昭，低声对展昭说道，“去安全的地方老实呆着。” 他知道涂善今天只是来找他晦气的，所以并不担心涂善会来连展昭也揍。

展昭死死盯着涂善那张脸，恐惧自心头升起，他记得这个人，就是这个家伙剪了他的尾巴。一心扑在打架上的白玉堂哪里注意到展昭的异常，二话不说直接开打。

望着被一群小孩围着打的白玉堂，展昭死死咬着下唇，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这就是人类，他们中总是有这种喜欢聚众欺负弱小的人，这样的恶劣的人，这样的渣子就应该被、彻、底、的、毁、去、啊！

那些孩子依旧在和白玉堂缠斗，但他们显然都小看了白玉堂，开始都只有被揍的份。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很快白玉堂就落了下风，就在这时涂善阴阴一笑，自口袋里摸出一把弹簧刀绕到白玉堂身后趁其不备，狠狠地扎进了白玉堂的后心。

白玉堂只觉后心处一疼，腿根不由发软，整个人也顺势缓缓瘫倒。艳红的血丝顺着嘴角一点点溢出，眼前的景也渐渐模糊，白玉堂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

小昭儿——对不起，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气自己而已。

后心处，血，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展昭的眼。

其他孩子看见血了，哪还有那个胆子再打架，都纷纷散开想要逃跑，慌乱的人流中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展昭的异样。

“喵呜——”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不可饶恕！”

听到凄厉叫声的孩子们纷纷回头看向声源，却只看到一个周身缭绕着黑雾，似人非人的高大身影。几个孩子想拔腿跑，然而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控制住了，一点也不能动弹。

忽然，天边响起一声闷雷，不远处乌云滚滚。黑影脚下一顿，也不再管那些孩子，直接抱起白玉堂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十六章

“玉堂，玉堂你醒醒，不要吓展昭，好不好？这游戏不好玩，你快点醒过来，展昭还没来得及报达你的恩情呢。”

废弃的仓库里，展昭抱着白玉堂，不停地呼唤着白玉堂的名字，然而对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声不吭。展昭很害怕，他不想再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那种失去的恐惧只要一次就够了。

展昭把手附在白玉堂的心口处，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心脏的跳动频率在逐渐减弱直到消失，若再不及时施救的话，白玉堂的魂魄很快就会被闻讯而来的黑白无常给勾走，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灵猫有九命，九命之力均在尾巴上，可是自己现在没了尾巴当然不可能有九命之力去救白玉堂，展昭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要救白玉堂还有一个法子，只是现在自己身后有追兵，若是再动用灵力一定会被抓住的。

盯着白玉堂染着死气的精致脸蛋，展昭眉头微蹙，苦笑道：“呵～玉堂，你救了我一命，所以——现在展昭用一命还你，。”展昭最终还是决定救白玉堂，也算是尝了救命的恩情，更何况白玉堂这次会被打也是因为上次自己的事情。

我这是死了吗？

白玉堂漂浮在一旁，楞楞地看着展昭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身体一遍遍呼唤着，直到发出滴滴的苦笑声，还有那充满绝望与释然的话，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拥有的情感，总感觉这么一个天真无忧的孩子在这一瞬间似乎沧桑了许多。

——小昭儿，你要做什么！

白玉堂本能地察觉到了展昭的怪异，听展昭的话貌似是要用他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虽然这事听上去很诡异，甚至是不可思议，但是白玉堂本能地相信展昭一定可以做到，毕竟原本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妖物鬼怪的自己现在就已经成了鬼。

果然，白玉堂很快就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与震惊，脑海里也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胖娃娃会想到自己丢失的小黑猫，也难怪在这熊孩子一开始就与自己这么亲近，更难怪这熊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猫的小习性，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