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
“还没有。”
“那一起吧。”
“好啊。”
“有酒吗?”
“我下班去超市买了瓶红酒。”
“好啊,倒上。”
两人仿佛前嫌尽释,开怀畅饮。都不再防备彼此。
吃到一半,曼天翔接到个电话。他的神色十分凝重。很不悦的样子。
接完电话,心理师问他:“谁打来的?这么晚了。”
“x市副市长。”
沈南秋一下就来了兴趣:“市长亲自给一个刑警队长打电话,这很难见啊,说说。”
“上周,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到公安局报案,说她被人强x了。强x她的人背景很深,父母是军区军官,皆有不小的头衔。至从立案之后,上头各种各样的人打来电话,给我施压。叫我不要管这件事。”刑警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你怎么打算的呢?”
“这个案子是在我的辖区里发生的,我怎能不管?!”
“那少女是不是真的被强x了呢?”
曼天翔来劲了,伸出手点了点:“问题就在这里。被强x后,她没有立刻报案,而是过了几天才报的案。提取不到犯人留下的□□,也就没法证实。但她一口咬定说确有其事。还提供了几个目击证人。”
“然而目击证人并不能提供有效的证词。他们只是看见少女衣冠不整、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不停地抹眼泪。”
沈南秋放下筷子:“如果军官的儿子真的犯下了强x罪,你会怎么做?”
“送他去坐牢!”
“你不害怕他们的势力?”
“你难道要我妥协?!”
“不!”医师认真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早在古代就已是如此。”
曼天翔双眼一亮:“这么说,你支持我?”
“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你?”沈南秋笑了。
男人也爽朗地笑了,不由端起酒和他重重地干了一杯。
“今晚就住这儿吧。”
“我回去睡。”
“你正面临巨大的挑战,得为你寻求最好的结果而养精蓄锐。”
曼天翔想了想,家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很久没打扫了,秋天来了,连被子也找不出来,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夜。
在生活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原来这个家还有妻子操持,现在回去,一见人去楼空,就觉得悲凉。哪里还有心情再去把家弄好。
临睡时,沈南秋泡了杯牛奶给他:“牛奶有助于睡眠,”又说,“我给你买了个大烟灰缸,不过烟这个东西,还是少抽为好。”
曼天翔没作声。因为对方也不是很殷勤,脸上也只是些零零落落的笑意。这或许是他正常的待客之道。不多想的好。彼此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例行的治疗。
第二天傍晚,沈南秋又打来电话,他也如约去了。两人一阵畅谈,感觉很好。以至于后面几次,他根本就拒绝不了。
因为男人给他提供太多便利了,他只需要专心破案就好。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状态。无需为生活上乱七八糟的事而烦恼。
“你干脆住我这里好了。”某天,心理医生提出了这个建议,在两人心中,这简直就是顺理成章。
曼天翔苦笑:“那不太好吧。我是个不爱干净的人。而且每天很晚下班,还是不打扰你的好。”
“我最近也有兼职,下班也比较晚。再说,你用的东西我也都买好了。大家住在一起,随时都可以进行治疗。这个阶段,主要是辅助性治疗。需要咱们频繁沟通、接触。你就别推迟了。”
“那……好吧。”男人稍作犹豫,还是答应了。因为经过长时间了解,沈南秋算是个不错的人。每晚都等门,不管他多晚回来,始终有热菜热饭,始终有这么一张笑脸。人心都是肉做的,何况他也很欣赏他对案件的一些理解和剖析,这让他极为受益。
“强x案进展怎么样?”某天吃晚饭的时候,沈南秋突然问起这件事。
“没什么进展。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但受害人对嫌疑人的控诉一直都很坚决。还说嫌疑犯的父母准备了十万想私了此事,她没有同意。”
“这个消息,你能确定?”
“我调查过,是真实的。”
曼天翔又说:“说明他们做贼心虚。这也是我没有撤案的原因。”
沈南秋锁紧了眉,一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最能表达真相的只有犯人在少女体内留下的jīng_yè。将dna进行比对,就能得到结果。”
“是啊,那人仗着父母是军官,就有恃无恐、为所欲为,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杂种!”
心理师给他倒了杯啤酒,嘴里说:“你手头还有没有其他的案子?”
“多得很,忙都忙不过来。”
“那你把受害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探探她的态度。”
曼天翔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我想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个十八的少女遭遇了这种事是非常不幸的,或许我可以和她谈一谈,想点其他的办法,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拖下去对你和她都极为不利。”
刑警沉吟片刻:“那好吧。”
“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案子结了之后,我们得进行最后一次治疗。你得把心态放到最好,不能影响这关键的一次治疗的成效。”
见对方一副正儿八经想得到他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