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南鹤的脑子里是永远不会有的。

“当然，只是你也必须以道心发誓。”

“可以。”

乔怀慕和孔南鹤各怀心思的对视一笑，而后一起以天道为证发下生死不论的誓言。等发完誓后，乔怀慕这才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不再遮掩修为。

“怎么可能？！”孔南鹤直接被乔怀慕出窍期的修为压的一屁股摔倒在地，脸无血色的仰头瞪着乔怀慕，满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你才八十岁，不可能有出窍的修为，一定是用了法宝，太卑鄙了，有种就别用法宝！”

乔怀慕嗤笑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孔南鹤的目光中鄙夷一目了然：“先不说对付你这种小虾米根本无需动用法宝，就算我用了，你又凭什么让我别用？别忘了，我们这可是生死战，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其实孔南鹤的话让别人听到的话，十个中有十一个会对他投以各种讥诮鄙视的目光，因为他的话太可笑了，修真者比试不准用法宝的话除了大神通外难道用肉搏？是不是傻？凡人比斗都知道借助武器陷阱各种计谋，修真者反倒返璞归真用肉搏？这天下可没这个理儿。

修真界，可是一个拼爹拼师尊拼各种法宝的地方，比斗中使用法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等级压制在修真界也算是一种稀松平常的事情了，很多脾气不好的大能就喜欢这样给等级不如自己的小辈一个下马威，或者威胁恐吓别人的时候等级压制也十分好用，乔怀慕此时的做法就有嗲类似于恐吓。

孔南鹤也是真的被吓慌了，他的脑子里因为那种由内而外滋生的恐惧而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对着乔怀慕大喊大叫质疑乔怀慕弄虚作假指控乔怀慕借助外物，他说了很多很多，但一句都没记住。就像是惊恐过度的人一般，嘴巴喋喋不休但一句都没过脑，说的话也语无伦次的令人发笑。

乔怀慕依旧以居高临下的角度朝着孔南鹤笑了一下，然后抬手，瞬间怀慕剑出，若一道疾风，快的让人只能捕捉到依稀剑影，再眨眼时，剑已消失，只余下慢半拍感觉到丹田剧痛的孔南鹤在原地捧腹哀嚎。

“不——，不不，我的境界！”

虽说听不到结界中的三人具体的对话，但那些看热闹的修士都能看出那个一开始出场就显得盛气凌人的修士在满地乱滚中修为境界正一点一点的快速下落。一开始在场还有一些人无法看清他的境界，但不过一刻钟，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境界只有开光期了，然后开光后期、中期、初期……慢慢的灵气一点点散去，到最后那人身上竟毫无半点修为，比一个凡人都不如。

众人面露惊骇之色，要知道他们之前虽然看着好像没关注这三人的冲突，但事实上哪个人没几分好奇心？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之中，突然有人无声无息的布下结界，如此引人注目，他们如何能真的半点都不去看？所以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一开始就是那个锦衣玉服的青年率先找事的，然后说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大概也猜得出几分，无非就是爱恨情仇这么点儿事，他们就当好戏看，调剂心情。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从头到尾都懒洋洋的好似没脾气的漂亮青年出手竟然如此狠辣，竟直接将人给废了。在修真界，直接将人杀了的话没人会觉得可怕，但将人废了？只是在一旁看了就觉得心有余悸。这个青年的手太狠了，也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仇。

但纵使觉得人家手段狠也没人敢出面指责一二。因为源青的倾力相助，结界外的人能够看得见孔南鹤的修为变化，但却是看不出乔怀慕的境界变化的，是以这些人并不知道乔怀慕的修为，不出面管闲事自然就不是因为忌惮乔怀慕的实力了，而是忌惮与乔怀慕的手段。

再者说：一来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不管谁对谁错都和他们无关，何必多管闲事？二来对方如此手狠，自己前去管闲事的话成为第二个废人那就哭都来不及了。综上，他们何必管那么宽？同情心和正直感可不是这么用的。

但这些无关者可以不管，可孔南鹤的同门师兄弟不能不管。尽管他们心中恨不得为乔怀慕的行为拍手鼓掌大声欢呼，对孔南鹤则管他去死。只是想到事后掌门等人的责问，他们就不得不苦着脸心惊胆战的上了二楼走到源青和乔怀慕桌子前，先让两个人将被巨疼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孔南鹤搀扶起来，之后几人面面相觑几秒，这才有一人站出来，对着两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事情具体情况。

介于这几个观天宗的弟子态度良好，乔怀慕也没为难他们，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听完前因后果后，观天宗的弟子对孔南鹤更加厌恶了，只觉得孔南鹤这是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对废了孔南鹤很可能会让他们被掌门和师长责骂的乔怀慕则半点都没什么不好的想法，反而愈发有大赞一声好的冲动。

——反正虽然掌门等人对孔南鹤比较偏袒，但也不是偏听偏信残暴不仁之辈，只要他们将孔南鹤随随便便挑衅了一个大能的事情原原本本解释清楚，最多也就落得个关几年紧闭的惩罚。用几年的紧闭生涯换取孔南鹤被废，他们乐意。

客客气气的对着源青和乔怀慕道歉赔罪之后，观天宗的弟子才搀扶着气若游丝的吼都吼不出的孔南鹤走了。但就在这几名弟子刚走下楼梯还没来得及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