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此时本来要吹犯规，但是考虑到进攻有利，也只能暂时观望。

里奥一时提速，直接甩开了本就只是勉强拉拽他衣角的对手——他的确有点儿擅长拖着对手带球，克里斯蒂亚诺后来看录像看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这样想。

里奥的速度相对于对手后卫来说实在快了不少，因此直到他来到禁区线上的时候他才真正遇上了第二组防守——对手后卫冲过来放铲，但是里奥轻轻一挑球就连人带球一起跃过了对手伸过来的腿。

里奥进入禁区。

令人窒息的对手另一名后卫再次冲过来铲球——里奥审慎地瞥了一眼对手俯下身的姿势，觉得对手这个球肯定不可能做到铲得干净，于是干脆没躲、打算拿个点球完事。

后卫敢在禁区放铲，就得知道对手前锋敢在禁区摔倒——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望周知。

里奥也的确被后卫绊倒了，裁判立刻拿起哨子准备吹点球。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皮克突然从后方插|上拿球后转身直接射门、怒抢自己家不成器的前锋的饭碗，全然忘记普约尔他们赛前提到的抢金靴、别风头的「政治任务」——普约尔叉着腰站在后面看着球钻进球网，那副样子似乎是在反省自己过去是不是对皮克这个王八蛋太好了。

他也许应该学学暴力的、坏脾气的且招人讨厌的劳尔，普约尔那个时候大概在心里这样想。

——“但是皮克赛后在更衣室被普约尔骂了——这就是后卫非要干前锋的活儿的下场。”卡西一边掰着面包，一边冷冷地说。

拉莫斯看着卡西掰面包的那如同扭断人的脖子的残酷手法，缩了一下脖子。

克里斯蒂亚诺欣赏了一下这一幕，觉得还挺有趣的。

“不管怎么说，皮克总算干了点人事。”克里斯蒂亚诺幸灾乐祸，“我还得谢谢他呢——所以后来呢？普约尔为什么没打死皮克？谁阻止了他？”

卡西抬头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法律，只有法律能阻止他。”

听起来非常有体会……克里斯蒂亚诺看着跟普约尔在这一刻仿佛达到了灵魂上的结合的卡西，内心感到非常好笑。

一桌子人都忍不住指着拉莫斯哈哈大笑。

拉莫斯感觉自己丢了面子，赶紧想要挽回一点，“皮克这是坏了球队的大事，我从来不会这样，我只在正确的时候进……”

“你只在正确的时候不出现在我面前。”卡西干巴巴地打断了拉莫斯，看上去怨气冲天——但是大家都理解卡西，毕竟在联赛最后一轮都被灌了一个根本没必要出现的单刀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

——那是皇马那场比赛的第七十二分钟，当时皇马已经确立胜局，这显然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皇马全队当时都压过了半场，全部拥挤在对方禁区前、像等待拿石子儿扔路过的流浪汉的游手好闲的不良少年一样等待着机会想要打一脚、给自己的赛季一个好的结尾。

而克里斯蒂亚诺就是在那个时候正巧打了一脚，而这个球又正巧被对手门将双掌打了出去，并且又正巧落在了禁区线上对手中场球员的脚下。

对手球员直接一脚给了出去，他的前锋队友反应及时、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去追赶皮球——这次对手的传接球完成得非常完美，前锋没有在那一刻越位、中场球员的传球又足够恰到好处。

前锋顺利带球越过了半场飞速来到禁区前，此时皇马后防线——以拉莫斯先生为首，但是显然不仅仅是拉莫斯先生一个人——才如梦方醒一般试图追赶。

但是为时已晚。

对手前锋禁区内直面卡西，一脚打进。

——后防全体成员都保持了沉默，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触卡西的霉头。

劳尔和古蒂作为即将离队的人也不想压卡西这个未来的第一队长的风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喝饮料、吃烤肉，就仿佛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拉莫斯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确是孤立无援了，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给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伊卡尔，别生气，塞尔吉奥其实也尽量去追了。”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都转过头去看本来只是呆在一边不说话的卡卡，除了本泽马——狡猾的法国佬假装自己没听懂。

克里斯蒂亚诺一时也没想到卡卡还有这种操作——虽然当时的卡西是很严厉，但是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没想到卡卡有这种操作。克里斯蒂亚诺和劳尔一样，他也认为这个时候不该反驳卡西，也没必要反驳卡西。毕竟卡西和拉莫斯之间的关系比他们任何人都要近一些，如果拉莫斯没急于说点什么而是一味缩头缩脑，那就说明这件事还限于二人之间的玩笑。

卡西也愣了一下，他虽然不高兴拉莫斯的做法，但是他也没打算真的当场打死拉莫斯或者什么的。

“呃……”卡西迟疑了一下，“当然……sese……”——卡西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他扭头看了看拉莫斯。

“我们不谈那个球了。”拉莫斯果断切换话题，“为了防止伊卡尔想起更多细节。”

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

——“但是我想不通卡卡当时为什么那样说。”克里斯蒂亚诺事后在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