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中矣，亦不远矣……

比赛第六十五分钟，利物浦险些在禁区前制造进球——不过感谢范德萨先生的英勇表现，利物浦前锋的阴谋终归没能得逞。

比赛第六十六分钟，曼联拿下球权，再次发动进攻。

内维尔从范德萨那里得球后没有经过中场，直接将球打到鲁尼脚下——这虽然堪称一次了不起的「没有经过罗纳尔多的创新」，但是因为鲁尼的破坏性传球给罗纳尔多，而最终宣告破产。

鲁尼——一个毫无创新意识的人，他得球后没有选择突破，而是立刻再次传球，把球交给罗纳尔多，完全无视罗纳尔多面前的凶恶的防守人们。

罗纳尔多看上去并不是非常有决心，自己带球突破——不过里奥理解这个，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此时比赛还没进行到七十分钟，而曼联只差一个球就可以扳平比分，罗纳尔多无论如何都有理由显得保守一点。

罗纳尔多以一种保守的姿态把球交给了无人盯防的特维斯。

特维斯带球晃过一名利物浦后卫——罗纳尔多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内全力以赴来到角球区，特维斯看上去并非十分果断，但是出于对罗纳尔多一贯的信任，他还是把球长传交给了罗纳尔多。

特维斯随后进入禁区。

罗纳尔多长传瞬间到位，特维斯立刻打门。

3：3，比赛第七十一分钟，曼联终于扳平比分。

里奥很惊讶。

这跟里奥此前的想象不一样，里奥以为下半场会有惊艳绝伦的个人表演、会有无与伦比的神奇大秀，但是实际上却只有看似平常的传球——每一脚都没有错误，每一脚都寻常，但是偏偏这就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这当然比不上逆转取胜更伟大，但是这仍然算得上奇迹。

没有疯狂的个人进攻、没有过度亢奋，也没有一溃千里。曼联差不多是用平静来解决了这场比赛——这跟里奥想的不一样。

——「这场比赛我们没能反超，这非常遗憾，但是我认为这不是我们的球员的责任。实际上，」爵士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这样公然耍赖，「实际上我认为裁判们应该换一块好点的计时表了——联赛官方有责任帮助他们换表，这样他们以后就不会提前十秒钟结束比赛了。」

「这可是有机会改写比赛结果的十秒钟。」爵士一本正经的说，「我认为当时的曼联只需要十秒钟，我们完全有可能直接反超。」

虽然里奥很想问问罗纳尔多比赛的事，但是当里奥看完比赛后再回看这段采访，更觉得爵士这段话太招人讨厌了。

里奥决定优先选择帮利物浦讨回公道，这可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的体现。

于是他把这个和响指的部分一并拿来讽刺了罗纳尔多，「装逼失败就耍赖。」

第289章

克里斯蒂亚诺很长一段时间没脸见人， 这就导致他的全部业余生活就只有蹲在电视前， 等着看巴萨输球。

但是直到四月底， 克里斯蒂亚诺才等来了一个巴萨半场落后的比赛。

那是巴萨客场0：1落后巴伦西亚的比赛。

不过里奥其实并不十分介意眼下的失利，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球场上常有的事情罢了， 如果这种事都要战战兢兢，那未免过于谨慎了——里奥对局势的判断是对的， 就算他没做什么，最后这场比赛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的后果。

虽然有可能有的人认为平局就已经非常令人发指了，但是事实就是， 考虑到漫长的连胜让所有人都压力倍增这件事的话， 里奥不得不承认瓜迪奥拉所说的「失分减压论」是有道理的——既然如此，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基于以上种种， 里奥就不得不为普约尔事后的态度感到疑惑了。

“哪里疑惑？”克里斯蒂亚诺听到这个的时候，显然也有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道理——里奥皱皱眉，“我也不知道，他中场的时候就一直问我有没有要说的。平了之后就总是看着我叹气——他想干嘛？”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这儿就明白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里奥。

——他能怎么说呢？他难道能告诉里奥，普约尔实际上只是在等待里奥向像克里斯蒂亚诺一样说点什么鼓励所有人。

他不想这么说——克里斯蒂亚诺并非不愿意帮帮里奥，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里奥这个。毕竟， 他们说到底是不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一模一样的事。里奥也许有一天也会成为一个好的更衣室灵魂人物， 但是他绝对不会是以和克里斯蒂亚诺一样的方式成为一个类型的灵魂人物。

“为什么不说话？”但是里奥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在想什么，所以还在追问。

克里斯蒂亚诺琢磨了半天，只能说：“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希望……呃，就是……也许他希望你……”——克里斯蒂亚诺说到这里，终于自暴自弃了，“我怀疑他也希望你打一个失败的响指。”

里奥别的部分都没注意，只是听见响指这个词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克里斯蒂亚诺拉长了脸。

不过还好，里奥并没有笑太久就停下来了，“但是他明明说过，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踢球，我为什么要去打一个失败的响指？”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无法回答。他当年也曾经问过自己什么是领袖、为什么他需要成为一个领袖——但是他当年也没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