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跳的太快,已经令人失去了语言能力。
到了山下车子就不能继续往下开了,楚天在道路旁停了车,今天也不是什么焚香祭祖的重要日子,整个陵园的人都不多,冷冷清清的,倒凭添了几分萧索。
下车后,楚天率先拽住了张声的手,生怕他失魂落魄的自己跑丢了似的,拉着他踏上了打磨的整齐洁白的大理石台阶上。
四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陵园后山也不是向什么人都开放的,不怕会有记者跟拍,但为了避免麻烦张声也提前戴好了帽子口罩,这样子和楚天手拉着手走也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
下午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张声任由楚天带着,也没有走上多久,楚天突然从主路拐上了旁边的小路。小路也是用光滑的大理石铺成的,路旁边就可以看见稀稀疏疏的几个石碑。
张声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又走了一会儿,楚天在一处一瞅就是匠人精心雕刻的石碑前停下了脚步。
张声将视线移到那石碑之上,当看见那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的时候,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就恢复到了平稳的心率,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就仿佛一切都归于安宁沉寂、他亦终于寻得了归处一般,在看见这块墓碑上的悼词的时候,更是连空虚躁动的灵魂都被瞬间安抚了下来——
好友张声之墓。
我一生的动力、目标、行事标杆和榜样。
一行字上,还有一张他曾经那个模样的黑白照片。
那张照片上的自己模样还很年轻,冷不丁一看还挺俊秀好看的,也不知道楚天是从哪里淘来的。
就像他同样不知道楚天是在哪里把自己的尸首捞上来的一样。
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经历一次参观自己坟墓的事儿,想想过去的自己和如今这个新的自己,张声还有点儿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气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空气中飘散着泥土混合着春雨的清新和芳香。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清新和凉爽都吸进肺里,再将浊气吐出,张声看向楚天:“你一直想带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楚天说:“是。”
张声从裤兜里重新掏出烟来点上,“来看故人,楚总也不带点儿贡品什么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楚天说着就从他手中将那截香烟抽了出来,凑到自己唇边吸了一口,“我不每天都在身边伺候着,尽力孝敬您老人家呢吗?”
“去!”张声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的那么恐怖阴森。”
小楚总竟然露齿一笑:“是我的错。”
张声又问:“这里头真的埋了……我的尸首?你从哪儿捞上来的?”
“江下游。挺大的工程,当时还特地请了专家去看。”
“……干这行儿都有专家了?”
“是水利方面的专家。”
张声挑了挑眉毛,又恶趣味地将石碑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读了出来:“我一生的动力、目标、行事标杆和榜样?”
“嗯。”楚天干净利落地点点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地说:“不过立这碑的时候你刚出事不久,要是早知道咱们俩之间还有后续,我大概会换上几个词,比如说挚爱,心肝儿,大宝贝……”
“停停停!”实在受不了小楚总一边板着张一本正经的面孔一边油嘴滑舌的说这些,张声连忙叫了停。
也许是今天的天气湿润而凉爽的缘故,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到底不是孤魂野鬼,死了以后还有个家且“房租”不菲,张声的心情忽然就又好了起来。
不得不说,在看见自己的石碑的那一刻,以前惊惶不安的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至死也不会有个家的恐惧感突然就消失殆尽了——
落地生根,这大概因为这世上已经有个人给了他一个归处的缘故。
张声笑眯眯地看向楚天,刚想说点儿什么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原本就空旷的山头风势徒然变得更大了一些,天上也开始有细细碎碎的雨滴飘落,看来是下雨了。
“下雨了,先回车上。”楚天重新拉过张声,两个人一路小跑着沿路往回返。
这场雨下得有点急,等张声和楚天回到车上的时候已经双双被淋透了。
张声摘了帽子将它甩到一边,雨水簌簌的冲刷着车窗,车内原本应该是很闭塞的环境,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憋闷,反而还有几分畅快的感觉。
楚天看着重新变得神采飞扬的老流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就忽然想要带张声来墓地,也一路上都在考虑着措辞,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老流氓的心情恢复一点。
没想到来陵园走了一趟,都用不着他怎么安慰,张声就还是以前那个张声了,别无二致。
老流氓这会儿还是没骨头似的瘫在座椅上,见他扭头看他,忽然就懒洋洋地冲着自己勾了勾手指。
张声说:“过来。”
楚天果然就凑了过去。
然后原本劲瘦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力量的人忽然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一场没羞没臊令人脸红心跳的热吻就在封闭的车厢里激烈地展开了。
楚天反手抱住了张声,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骨血里头似的,越亲越卖力。
就算穿着湿透的衣服、头发上还滴水也没丝毫影响了情趣。
好一会儿功夫以后张声被亲得实在喘不上气了,他闷笑了一声,手一推,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