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回道，“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拖延时间。”

亓凌脸色愈发凝重，将怀中护着的莫凡放下。莫凡心中焦急，只一个劲的问系统，得到的回答却都不尽人意。

亓凌自知无法躲掉乾清的尾随，也不再挣扎，做出应战的姿态，“谁输谁赢还未定。”

乾清仍由亓凌布下护身阵法，将莫凡置于其间，这才攻过去。

大乘修士的斗法，单是两人散发出的威压，就能逼退一大批人，即使有人能顶住威压，也再无出手之力。于是，修士魔修们都只在远处观望。

斗法间，两人都十分默契地绕过莫凡，余波也在设下的防护法阵外消弭。

何成在两人离去后，收到那一封书信，便知对方不是凡人。能将气息收敛全无，修为必然不弱，而莫凡身上散发出的异香，他心中对两人身份隐隐有了猜测。

得知镇外有大乘修士斗法，何成不加犹豫便赶过去。他不过是一炼气境，周围的修士一探，不以为然地收回神识。

来看热闹的低阶修士，他们见的多了，已经习以为常。

何成修为不高，但好歹也算半只脚踏入修真界，耳目聪明，聚起修为凝于双目，虽然只有一瞬，却也足够让他看清，那其中一人正是那莫林，正确的说，是化名莫林的亓凌。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奇妙，何成从未想过自己会与大乘修士有过交涉。那乾清是大乘巅峰，亓凌虽说天资出众，可也不过刚入大乘，如何能相比？心中有数，何成却仍忍不住在心中祈祷。

白清婉同样在宗内观望战局，她清楚地明白，亓凌便是败了，也不会失去性命。明知不该，心中却存有一丝希望。那人不在对方身边出现，自己，是不是就有可能？

皇甫崇站在一侧，面上带忧，“前辈这番，若想胜过对方，怕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只要一想，便能知其意。

【系统，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

莫凡脸色有些难看，突然问道，

【我在这个世界还能活多久？】

“最多不过一日。”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系统自知失职，解释道，“人物的死亡时间，在剧情里已经表明，我以为凡凡你知道……”

莫凡没有计较，追问，

【我本体是丹药，是不是可以助人提高修为？】

“是的。”

【那如果亓凌将我服下，是不是可以战胜对方？】

系统点头，“不仅如此，还能顺利飞升上界。”它大概猜到莫凡的想法了。系统不打算阻止，因为不管今日过后如何，莫凡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有没有不用吞服的办法？】原身的愿望是不被吃掉，只要他不是被吞服，那么就不算违背原身愿望。这是规则漏洞。

“有。”

【将方法传给我。】

莫凡心中有了主意，正巧两人又是一个回合结束，莫凡踏出阵圈。

“你别出来。”亓凌忙过去，就要将人带回阵中。

“亓凌。”莫凡突然抱住对方肩膀，不肯回去。

亓凌心中狂跳，似有不可估量的恐惧将要来临，想要行动，却发现身体竟无法动作。

亓凌愕然，“小凡？”

莫凡盯着亓凌的眼睛，道了声“对不起”，踮脚轻吻对方唇瓣。

“小凡，你别做傻事。”亓凌向来平稳的声线带上一丝颤抖，他突然想到，莫凡是一枚丹药。

乾清顺势停下攻击，担心伤到踏出保护圈的莫凡。

亓凌见说不动莫凡，抬眼往乾清望去，面上焦急道，“你快将他带走！”

乾清见对方突然变了个态度，心中迟疑，恐有诈，没有行动。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莫凡的仪式已然完成。

莫凡身上发出一圈淡淡的金光，乾清惊愕间，想要上前，却被一圈屏障挡在外层。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小凡，别走。”

莫凡露出淡淡的笑，“我又要先走了，你别担心，我不会死的。”

怎么可能不会死？亓凌心道，寄存之物若是消失，那灵，便也不复存在。

“你又骗我，小骗子。”

“没骗你。”莫凡说的是真话，离开这个世界，他就会前往下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

此刻，金光大胜，莫凡的身影渐渐透明，正中一枚金色繁奥的丹丸浮于心口位置，点点金光便是从其中泛出。随着金色光点增多，一点点钻进亓凌体内，那丹丸逐渐缩小。

亓凌口中一个劲的念着对方的名字，莫凡随着身体消失，已说不出话来。金丹一层层剥离，莫凡的身影便淡上一分，最终消失不见。

“竟是如此。”乾清口中念道。他存活上万年，成精的丹丸没有见过，却是真切听说过。

亓凌还沉浸在失去莫凡的悲痛中，他的修为此刻正以可见的速度不断攀升。

大乘中期……大乘后期……大乘巅峰……

一片雷云从天而降，竟是要渡劫飞升！

乾清露出羡慕的神色，准备离去。既然“药人”已经消失，那他也没必要呆在这。飞升的雷劫，可不是那么好围观的。

亓凌此刻却被这盖天的天雷惊醒，抬头间，眼中一片血色。

这是要入魔！

乾清心中一惊，未曾想那人在亓凌眼中地位如此之高，生了执念。想到是自己间接逼死的对方，转身便要逃走。然亓凌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