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骆殷!”老头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骆殷一脚踢在了罗曼的脸上,将罗曼头顶上的军帽也一并踢掉,又一脚踏上了那顶有着双头鹰标识的帽子上,骆殷低声说道:“老头子,既然认识我,还敢直呼我的名讳。”
“我不仅认识你,我化成灰我也记得你!”罗曼咬着牙。
“只可惜,我不认识你。”骆殷轻蔑的笑了笑,马上又转为一张冰冷的脸:“说吧,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死。我记得……”
骆殷试图回忆些什么,大脑里却一阵电击般的疼痛,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以为当时把我们全部都杀死了吗?”罗曼有些激动:“不,我们还是活了下来。我们成为了流放者,没有家园,没有伙伴,这全是拜你所赐!”
“不用感谢我。”骆殷笑了起来,一脸傲慢。
“呸!”罗曼朝着骆殷吐了口唾沫,却被骆殷巧妙的躲开。
“原本我可以饶恕你的无礼,”骆殷朝着下方甲板的方向看了看:“本来你还可以像你的那些喽啰们一样趴在地上祈求我的宽恕。但……”骆殷看着罗曼一脸沧桑的脸:“我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能认出我。”
“只有魔鬼才永远不会老去!”罗曼愤怒的说道。
“除了你,还有谁还活着?”骆殷道。
“别妄想我会告诉你!”罗曼守口如瓶。
“没事,”骆殷拿出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军舰:“圣彼得号,我记得舰长是马尔洛夫中将,但他被飞机炸死了,他好像有一对儿女。不过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总能查到的,不是吗?”
“魔鬼!你就是魔鬼!”看得出来,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从内心底惧怕着骆殷,他的双手颤抖着,如果他没有得帕经森综合症,那一定是源于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没有任何的区别,少年。”骆殷拍打着老人的脸,咧嘴露出一个很冷的笑容:”战争让我们都成为了魔鬼,让我们都在炼狱里煎熬,现在你应该感谢我。”
骆殷嘴里哼起了曲子,那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随着海风的吹过这调子也飘向了大海,她用力拉动桅杆上的升旗的绳子,只是绳子的另一头连接在罗曼的脖子上,这个老头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他的手双反绑在旗杆上,而头却被用力的提起,这样的姿势任谁也不会好受。
“寒冰之国的少年啊,”骆殷拿出匕首:“我现在赦免你在人间的罪。”
骆殷的匕首划过罗曼的脖子,这次精准的划破了动脉上的血管,血如水柱一般的涌落在地面,顺着雪白的地面往甲板上滴落。
罗曼的知觉越来越弱,就连明亮的阳光都变成了昏暗的,迷糊中他好像回到了八十年前的那个甲板上……
“保尔,你说我们会不会死?”罗曼向身边的一个士兵问道,那个士兵比他年长二十岁,罗曼也是今天才认识这个家伙,现在他们两人背对背被绑在了一起,不仅是他们,甲板上也全是这样的俘虏们。
“罗曼小子,这可说不准。”保尔顶着呼啸遥来的海风回答着男孩的问题。
“可我才十二岁……”罗曼都快哭了:“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妈妈,还有妹妹。”
“你现在是个战士,”保尔说着:“死亡对我们来说,再所难免。”
“可为什么会这样?”罗曼哭泣着:“为什么我们会被杀死,我们不是俘虏吗?俘虏不是会被交还回去吗?”
“因为我们在一艘恶魔的船上啊。”保尔回答着,同时他看向炮台,他接着对罗曼说:“你看到了吗?就是炮台上的那个魔鬼,她要让牺牲掉我们换取我们祖国的臣服。”
罗曼顺着保尔的说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人着着裘皮的风衣笔直的站在那里,海风刷起了她的头发,露出的却是天使一般的面孔。
“她就是魔鬼吗?”罗曼问道。
“是的,”保尔回答道:“如果我们谁能活下去,永远……永远不要忘记了这一张脸……”
罗曼的眼神再次看向炮台,将这张脸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此时航空母舰上的士兵们开始对俘虏们行刑,他们用刀割破俘虏的胸膛,再将他们踹进海里。罗曼看着自己战友们一组一组的被踢进了大海,海中鲨鱼正等待着上天恩赐的晚餐……
最终一个凌云之地的士兵来到了罗曼的面前,他狠狠的往保尔的胸口扎了上刀,似乎确定年少的罗曼注定活不下去,他无视掉对罗曼的伤害,但依然一脚将他们送下了大海。
罗曼的耳边只传来一个声音:
“神圣的凌云之地不容侵犯,来自寒冰之国的侵略者们,我,帝国之鹰,主宰之犬,国土永远的守卫者,地狱的放行人,凌云之地的公爵骆殷,在此用你们的生命赦免你们犯下的罪过……”
罗曼跃进了深渊,寒冷不断的侵袭着他的身体,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能再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起。
来自船顶的血顺着白色的船顶往下流淌着,正好滴落在一个水手的肩上。
“有血……船长,船顶有血!”
水手的呼叫传到了菲利普那里,可当一行人上到甲板的最顶层时,除了罗曼挂在桅杆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已是什么也没有了,好像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船长,那里还像有人逃跑了!”另一个水手也急忙说道,而在他手指的方向,原本属于圣彼得号的运输船已然开走。
“不好!上面的食物和燃料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