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吧。”季珏温低声像是喃喃自语道，根本没管孙谦震惊的眼神。脑海中一直沉睡着的灵魂被他一下唤醒，苏醒的季旅透过季珏温的眼睛冷冷地直视着孙谦，眼里慢慢开始聚集起恨意。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非常聪明，想利用谁，谁就会乖乖被你利用？”季珏温语气淡淡，眼神带着一丝冷意，透露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孙谦没想到季珏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愣住了。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非常聪明，别人都很傻？你说什么别人都会信？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来我这里的？”季珏温的语气不疾不徐，听在孙谦的耳朵里却有一种莫名的锐利之感，刺得他耳朵似乎都有了隐隐作痛的错觉。

“钱家倒了，钱茜茜失踪，没有了后台，被对手随便找了个理由开除，积蓄大部分为了升职贿赂了上司，剩下的都用在医药费上了，租的房子即将到期，没有钱续租，所以想找我复合‘顺便’住进来，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不是让我供养你直到你找到工作？”

季珏温平淡如水的声音，却像是一把利剑，一下一下往孙谦的身上用力猛凿，将他所有的谎言都剥落下来，露出最真实的内在。被戳中了内心，孙谦的神情也随着季珏温的话慌乱起来，他猛地挣脱还被禁锢着的手，后退几步，“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阿旅你听我解释！”

孙谦猛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季珏温却只是抬起自己的左手递到他的眼前。

当看清这只手手腕上丑陋的疤，孙谦眼睛霎时瞪大，“这……”

“相信你一次的代价已经付了，没有第二次了，爱你的季旅已经死了。”季珏温淡淡地陈述着事实，心中浓烈的恨意在不断翻滚，他微微皱了皱眉，压下心头因为季旅的恨意而影响到他的情绪，继续道，“这次由我来说吧，我们……分手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孙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心中的窒息感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眼神呆愣愣地看着季珏温手腕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当意识到那代表着的含义后，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后悔感，他居然把那个爱他的阿旅逼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抚摸上那道伤疤，季珏温却先他一步收回了手。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双原本总是用喜爱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此时里面透露着的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冷漠，那种冷漠几乎要将他的心都冰冻住。

“你恨我吗？”孙谦沉默了一阵，声音显得有些低压。

“恨不得你死！”季珏温陡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孙谦的脖子，眼里的恨意翻滚，几乎要将人溺毙！这一刻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季旅的情绪所操控，季珏温有意放弃了压制，任由季旅宣泄出他的怨恨。

脚下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孙谦低垂着头喘息着，他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哑巴，以往里张口就来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此刻却一句也无法说出口，心上的刺痛感几乎让他无法站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要比自己想的更爱季旅。

而就是这样一个他爱着的人，却被他如此地伤害了。

孙谦表情痛苦地靠着墙蹲了下去。

瞬间压制住季旅翻飞的恨意，季珏温收回脸上的表情，干净利落的关上了门。

[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够！这样根本不够！我为了他而死，我也要他为我而死！]季旅在脑海中愤怒地大吼着，心中的怨气越来越浓。

[季旅，看看你自己的身体。]季珏温淡淡道。

因为孙谦的出现而沉浸在愤怒中的季旅下意识低头，愤怒的情绪突然停顿了一下，[我……我怎么……]

[变黑了。]季珏温陈述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季旅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灰蒙蒙的样子，下意识向季珏温。

[你该不会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我当然记得！我是被孙谦害死的！]季旅的情绪一下又激动了起来。

[错。]季珏温语气变得有些冰冷，[没有谁害你，你是自杀的。]

[那……那也是因为孙谦他背叛了我！我才会一时冲动……]

完全没有在意季旅的狡辩，季珏温道，[结论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

[因为分手承受不住打击，所以选择自杀，你想要怪谁？]季珏温冷静地继续道，[孙谦做的只是放弃了你选择了别人，他没有杀你，杀死你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选择了逃避，所以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让别人为你自己的冲动买单。]

[孙谦现在已经失去了工作、靠山以及所有的积蓄，还有他的爱情，为他的背叛付出了代价，你还不满意吗？我想，如果你再想不明白的话，等到你的灵魂力量完全变黑时，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地府或者天堂，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你一定会——用一个词来形容，魂飞魄散。]

[……]季旅一下沉默了。

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是你为他付出的代价吗？”抓住季珏温留着疤痕的左手沉默了良久的陆屿墨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显然是脑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nuè_liàn情深之类的东西。

这样落寞的样子，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