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不明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那沙哑低郁的嗓音让我想起了绝死在我刀下前行踪不明的另外半边。

“你是黑绝？”

我没什么表情的眯起眼睛，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我收起了手中的草薙剑：“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帮另一个佐助君救下宇智波带土的性命对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黑绝的视线扫过远处戒备着又不敢轻举妄动的卡卡西他们，转回来看向我时又发出一声哼笑：“但是，多亏有我，宇智波带土才能活的久一些。如果我死了的话，使用过轮回天生之术的宇智波带土也很快就会死哦。”

“你觉着我在乎吗？”

我轻蔑的笑了一下。

说话的同时，半身的铠甲巨人拔地而起。远处有卡卡西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喊着我的名字试图阻止我，然而须佐能乎的手臂还是狠狠地将宇智波带土掼在了地上。

冲击之下，带土吐出一口血。不管是他还是黑绝，不管是四代火影波风皆人还是卡卡西，谁也没反应过来我会突然动手。

“佐助！”

卡卡西的声音我充耳不闻，须佐之男收紧了手指，重压中，宇智波带土和黑绝的脸上终于显现出如出一辙的痛苦神色来。

“等，等等——你就不在乎宇智波带土的性命吗！”

“来杀人的还是来救人的你都分不清？你自己也说了，宇智波带土一手毁了我所有希望，我为什么要救他？”

宇智波带土定定地望着我。

我原本以为他会向以前一样眼神阴郁，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弄死我。再不济也是一派漠然，根本不关心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结果我与他对上视线，看到的却只有他欲言又止的歉意。

我被他这眼神看的心头一股无名火。

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你都做过了，凭什么要你现在才来觉得对不起我？

宇智波带土的骨头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黑绝见我是铁了心的真的想杀他，直接从覆在带土身体表面的状态变成了近乎于流状体的东西，水浪一样翻涌着要脱离。

“佐助君！”波风皆人终于高声道：“不能让他逃走！”

须佐能乎另一只手虚空一握，本该持着弓箭的手上显现出了一柄形如烈焰的，朱红色的太刀。哥哥离去前将他的瞳力融进了我的查克拉里，这就是哥哥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朱红色的刀刃毫无阻力的捅穿了带土身体上的黑绝，刀尖送进了宇智波带土的胸口。十拳剑自带的封印之力将想要逃跑的黑绝从带土胸前的伤口吸入他的体内，黑绝嘶哑的叫了一声：“是十拳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鼬的十拳剑！”

眼见着黑绝几乎整个要被十拳剑封印进去，不得已之下，他最后选择了舍弃自身的大部分，来保全剩余的身躯。

黑绝落在地上就跟渗进沙土中的水一样，转眼就消失无踪。

我皱着眉“啧”了一声，挥挥手，须佐能乎和贯穿了宇智波带土的十拳剑一同消散在空气里：“居然让他给跑了。”

余光窥见卡卡西犹豫着走上来，我板起脸转过身去抬头仰视他的脸。

“我没做错什么。”趁他开口前，我抢先一步道：“我本来就要杀他。”

卡卡西看了我许久，蓦地，他叹了口气。卡卡西的手落在我头顶上，指尖带着些失血后的冰凉：“没人说你做错了，我只是担心你，佐助。”

我别开头，倒在地上的宇智波带土从昏迷的状态挣扎着让自己的眼神清明一些。我的手落在腰后的草薙剑上，手指用力握住刀鞘又松开，而后又紧紧握住，可直到最后也没把草薙剑真的抽出刀鞘。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等着，等解决了宇智波斑我再跟你回来算总账。”

带土垂眼低声应道：“……嗯。”

我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虽然战场范围很大，但跟着战斗损毁的痕迹来找，却能够很轻易的找到战斗中心点的位置在哪里。

这倒不是我擅长追踪，主要是因为佐助通灵出来的那只鹰实在是太胖了，在一片平原上我一眼就能看见那只鹰。

佐助站在胖鹰的翅膀下，眉目间表情淡淡的抚摸着鹰羽。而他对面却是跪在地上，身上插满了不知从哪来的黑棒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我从高处跳下去，几步就赶到佐助身边。这个为了保护我而推开我的人半点看不出心虚的样子，见了我也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你还敢说呢？”我伸出两根手指拧住佐助的脸，把他脸颊的肉捏了起来：“千手扉间要是把我送回木叶去我这会儿就回不来了。”

“……疼，你轻点。”佐助面无表情特别淡定的呼痛道。

我被他噎了一下，恨恨的放开了手瞪了他一眼：“没有下次了。”

他不置可否的轻哼。

一直默默旁观我们俩互动的千手柱间有些感慨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啊。”

我和佐助对视了一眼，就听千手柱间又道：“简直就像曾经的斑和他的弟弟一样。”

提到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就仿佛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他脸上代表了不再是活人的秽土碎裂开，随着他时而怀念时而落寞的表情掉落在地上。

“斑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想了想初见时站在十尾头顶狂妄至极蔑视众生的男人，就觉得初代目这话有点辣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