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评价:“这招真缺德。”
“嘁!少装好人,可比你差远了。”
闻五跳下院墙,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说:“走!咱俩凑热闹去!”
东院早已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都要溢出来了。
钱管家大汗淋漓地跑过来,已然迟了。
“哎哟我的钱啊——快救火!救火啊——”
里面可是钱府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心血啊!
怪就怪他并不信任闻五,想了这招意图瞒天过海,明面儿上钱府的财宝都被转移到西院了,可实际上都在这儿呐!
——西院都是些玉器名画,这儿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救火的工夫,盗贼趁火打劫来了。
钱管家只看见十几个盗贼鬼一样出现,趁乱跳进火里,一箱接一箱地搬,有一个蒙面人居然放着他的面儿,把救火的家奴全部打晕了。
钱管家气得满脸横肉耸动,又不敢上去,只一个劲儿地破口大骂:“都是没用的废物!一个个狗娘养的东西,乱叫不咬人的杂种狗!养你们有什么用!”
护院全被指派去了西院,留在这儿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家奴。愣神的工夫蒙面人解决了家奴,很快盯上了钱管家。
钱管家倒抽一口冷声,眼见那人抽出长刀,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回跑,不想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不长眼的狗东西,让开——”
钱管家又要骂,闻五直接打断:“五百两银子,我救你。”
“是你!!你、你你——”
“不要‘你’了,快决定!——呀!盗贼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闭嘴!”钱管家妥协,从怀里抽回一叠银票,大力摔闻五脸上,“钱给你!快!——给我杀了他们!全杀了!”
“啧,不留他们活口了?”
钱管家恶狠狠地喘着粗气,本来想抓住盗贼为他所用,替钱府卖命,可到这个时候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杀光他们!”
“好嘞,这委托接了。”
把银票塞进怀里,闻五随手捡了根棍子,大喝一声:“闻爷在此!看招!”
钱管家躲在老榆树后头,战战兢兢地露出个脑袋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两人身形如梭,缠斗了没一会儿,闻五的棍子击中蒙面人。
蒙面人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捂住胸口,像是受伤了,掏出一枚□□。
“轰”地一声,一大片白烟炸开。
钱管家吓得大叫:“快保护我!”
闻五忙不迭回到钱管家身旁,说:“没事儿,他要跑了,我得赶紧追上去。”
然后拎起钱管家的衣服,轻轻一跃,飞上屋檐,朝蒙面人追过去。
蒙面人轻功不俗,在房檐上飞来飞去,跟闻五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要是没我,你是不是能轻易追上?”钱管家害怕得七手八脚抱住闻五的胳膊,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对呀!”
“要不……你放下我?”
“不行!”闻五一本正经地摇头,“万一你又栽赃我,说我跟盗贼是一伙的,要我赔钱,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实,是有这个心思。
“现在我带你去盗贼的老巢,帮你追回银子。这委托前前后后折腾了这么久,挺累人的,我就收你刚才那五百两,完事儿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怎样?”
钱管家大风大浪经多了,知道有些事儿不能做得太绝,这回没犹豫,点头说:“好。”
不骄不躁、知进退,占着理还能退让到这个地步,他甚至有点儿佩服这年青人。
钱管家暗自感慨着,自然没有看见闻五脸上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牙齿的奸计得逞的笑容。
……
不知道追了多久,夜空突然响起高昂嘹亮的鸡鸣,眨眼的工夫,东方泛出了鱼肚白。
“这个方向……”钱管家哆嗦着嘴唇,面如土色,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亭台楼阁,受了惊吓般几乎要咽气了。
就见蒙面人跳进了朱红的高墙,身形一闪,没入了亭台楼阁的阴影里。
闻五拎着钱管家刚要跟着跳进去,钱管家突然愤怒地大声喝止:
“停下!不能闯进去!”
闻五“咦”了声,问:“为什么?跟进去肯定能找到丢失的银子。”
钱管家充耳不闻,对着高墙叫骂:“好哇!汪耀你个老东西,明的不敢来,居然玩儿暗的!”
闻五立即露出震惊得合不拢嘴的表情,指着高墙里高高翘起的飞檐,声音都是抖的:“这、这不会是汪大人的府邸吧?!”
——与此同时——
蒙面人大摇大摆地潜进汪大人的书房,立即惊动了护卫。
说来也巧,书房里陆非离正在整理文书卷宗,正跟蒙面人撞上,只来得及喊了声:“来人!救命——”
下一刻手起掌落,劈在了陆非离的后颈上,陆非离立即软软倒了下去。
蒙面人随手抽走几份卷宗,飞快地跳出窗户,逃走了。
钱管家骂骂咧咧地回了钱府,哪料刚踏进大门,又一道晴天霹雳当头砸下来:西院的玉器名画被偷了!
陆非离醒来,看见汪大人守在床边,双目微阖,惊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请罪:“老师,学生无用。”
“已经查出来了,”汪大人睁开眼睛,淡淡道:“黑衣人是钱府跑出来的,当时有不少摆早摊儿的小贩亲眼看见,很容易查。”
“府中丢了什么?”
“书房丢了几份卷宗,跟前几次偷卷宗的应是同一伙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