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傅修齐一把。
有时候,她是真想把这些家伙都掐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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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惠寺在京里确实是有些名气,不是因为普惠寺住持佛法精深,也不是因为普惠寺中香火旺盛,而是因为他们寺里做的素斋乃是京中一绝,极得达官贵人的看重。
也正因此,傅修齐为着能在普惠寺里订下厢房和一桌子素斋也确实是费了许多心思。
在他最初的预想里,这一天本该是他和姬月白两人一边赏景一边说话,等到了寺中厢房,人声寂寂,佛香绕梁。他们两人便对坐在厢房里,用些清淡的素斋,说说彼此的心里话。话到深处,自然就能.........
然而,现在他的美梦完完全全的破灭了——他订的厢房,他定的素斋,全都便宜了别人。
而且,那个“别人”占了便宜还卖乖,这会儿还故作矜持的指责他:“你订厢房怎么也不订个大些的?这么一点儿地方,我们四个人坐着未免也太挤了.......”
傅修齐腹诽了一句:本来就不是为了四个人订的好不好!
然而,毕竟是在人家老爹的朝廷里做事,傅修齐还是不得不朝大公主低头:“确是我思虑不周。不过,来都来了,且普惠寺的素斋京中闻名,公主不若暂时忍一忍,尝过了素斋味道再说其他?”
姬月白也上前去将厢房的一侧的木窗打开,笑着道:“其实也不是很挤,这里开了窗还能见着山景,视野开阔,倒是难得的好地方。”
大公主见着妹妹给人帮腔,于是也不说了,自己挑了个对窗的位置坐下。
张之麟自然也是来过普惠寺的,平日里也没少在这里用素斋。此时他便坐在大公主身侧,细声与她说着普惠寺的典故与来历——这普惠寺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据说前朝时便已有了,倒还真有不少轶事流传下来。
大公主最喜欢听着些宫外的野史故事,托着腮,听得甚是认真。
姬月白则是在大公主另一边坐下。
见诸人都已坐下,傅修齐便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叫人上菜来,我们先用午膳。”说着,便去叫了知客僧过来。
因着早前傅修齐制定了两人份的素斋,如今多了两个人,还得再添几道菜,不得不又多啰嗦了几句。
很快,便有僧人上来,将傅修齐早前定下的一锅栗米粥端了上来。
这一砂锅的热粥应是才煮好不久,才掀开砂锅盖子便能看见升腾而起的热气。这一锅的粥分量确实不少,若是两人吃着,约莫是会有些多,当若是四人吃着却略有些少,不过一人一小碗倒还是有的。
傅修齐特别殷勤的给姬月白舀了一碗递过去。
大公主不由便也看了张之麟一眼。
张之麟:“......”玛德,这种事不都是下人来做的吗?虽然是公主,可傅修齐这架势也太狗腿了,他不要脸的啊?!
当然,想归想,张之麟心里很是抱怨了一下傅修齐的狗腿和不要脸,但还是大公主目光的催促下也给人舀了一碗粥。
姬月白平日里还真是习惯了傅修齐的殷勤,正所谓习惯成自然,也就不以为意了。可如今有张之麟这位二表哥做对照组,她倒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别说,傅修齐这端茶送水的,似乎还真是有点太殷勤了......
这么想着,姬月白颊边才消下去的热度不由又升了起来。她连忙掩饰般的拿着勺子舀了舀白瓷碗里的栗米粥,先吃了一口。
这粥才从砂锅里舀出来,热腾腾的,姬月白虽是吹了热气,可一入口还是觉得太烫,烫得舌尖跟着缩了缩,险些要把口里的热粥给吐出来。
吓得傅修齐连忙又给她倒凉茶。
不过,这粥确实是熬得极好,想来是在砂锅里熬煮了许久,米粒软糯,入口即化。粥米上面还点缀着青翠细碎的菜叶和葱段,随着软糯的粥米一起入口,更是别有滋味。
姬月白好容易咽下一口粥,也不敢再胡来,喝粥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顺口还问了问这粥的做法:“这粥尝着确实不错,想必做法也大不一样?”
傅修齐对此倒是有些了解,便道:“做法倒是差不多。只是普惠寺煮粥的水都是寺庙里的僧人每日早课前特意去挑来的山泉水,而粥里的青菜葱叶也都是他们自家菜田里种的。”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砂锅,“你看,这砂锅上还有普惠寺的标志,这也是他们特意使人制的,熬粥的时候往砂锅里加一勺的香油,用清泉水熬上几个时辰,粥米必是软糯无比,入口即化。出锅前再往里撒葱段和青菜,原汁原味......”
说话间,僧人又端了一道瓦口白菜。
这白菜也是他们自家菜田里出来的,连菜叶都是青翠鲜嫩。那几株白菜被僧人用菜刀从菜心处横切而过,然后再用热油调配出来的沸热汁水浇烫三次,特制调料和菜叶独有的甘甜清香似乎都被糅合在了一起。
大公主拿着筷子加了一片菜叶来,果然是特别脆、特别香,吃着都是口齿留香。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