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每一寸土地都被焚烧殆尽,他的兄长为了救他生死未卜,他父母的尸骨被人挖出至今下落不明。谁又还记得,他曾经也是绿影国的王子,高高在上、备受一切宠爱。如今,他所有的恨无法抹平,他所有的爱,也无法得到。
家国血海如此,又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爱呢?即使知道杀了许流云也未必能出去,但是总是最后一丝希望,不是吗?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明尘把星星碎片放在嘴边,开始吹奏一首十分好听的曲子。那是在冰海的岁月里,那里流传的歌谣,许流云经常会唱这首简单的童谣。
所有的乐音都是轻快的,带着跃动和期待、愉悦和渴望,好像是草间的露,晨间的风,少年的他们。
明尘暗暗发誓,如果吹完这个曲子世界还没有消失,那就杀了许流云。如果还没有吹完世界就消失了,那也没办法,天意如此,算不上愧对家国。他想到这里,便认真的吹着,尽量不走调,眼神也慢慢褪去了麻木和杀意,露出了年轻的执着。
许流云仰着头出神的听着,慢慢平静下来,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曲调的长短中被暗暗定下了。他的眼睛好像琥珀一样纯粹,不知道明尘是什么时候偷偷学会的这个曲子。这是许流云过去最喜欢的歌谣,他记得每一个细小的颤音。这段是他最爱唱的,拖着长长的余音,绵延又舒服,无尽的倾慕和期许,绵绵的所有无法言说的情绪。
“草色青青,风声轻轻。见君之时,我心沉静。”歌谣非常简单,许流云坐在那里,也忍不住跟着曲子轻轻哼唱了几句。
脚下的沙石慢慢的在融化,天空也像是玻璃一样碎裂,不停的掉下碎片来。明尘站在一旁闭着眼睛安静的吹着星星碎片,舒缓轻快的曲子包围了两人。明尘一直吹着,把一段简单的旋律重复了无数遍,直到两人的身体慢慢随着身下的沙石一起慢慢融化。
许流云轻笑起来,他倒是很希望拉着明尘一起同归于尽,以明尘的性格和经历,他不觉得明尘会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幸福的活着。对许流云自己而言,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被陪伴,他就很安心。
在黑夜终于结束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太阳瞬间照彻沙地。一切像是被弄湿了的纸巾一样一下子融化蒸发了,变成了几组数据、归于彻底的黑暗,重复的旋律也终于停止了,许流云觉得周围被光明、温暖的东西轻轻地包裹融化了,有点像是,冰海上的春风。
嫣然和温雅不知所措的等在教室里面,温雅不让嫣然轻举妄动,两人只好等在教室里面。夜色渐渐深了下来,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还是没有人来帮她们。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许流云两人的游戏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嫣然还觉得不会出事,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的吃着棒棒糖。她说:“你这个陈星河,靠不靠谱啊,你要不要再问他一下。”温雅刚要说什么,门外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人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衫,漆黑的头发用簪子扎着,眉尾尖尖的,嘴唇很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一看就非常可靠。
嫣然奔跑过去,激动的问道:“你是陈星河吗???我们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求求你快救救许流云吧!!”
此人冷淡的开口:“七朱照羽,乃我名姓。”
嫣然不知所措的刹住脚步,求助的看着温雅:“他。。他说什么?”
温雅也是一头雾水,她走上前,手叉腰问道:“喂,是陈星河派你来的吗?”
七照羽不卑不亢,不蕴不怒,轻轻点了一下头,从袍袖中拿出一个类似于激光笔的东西。
温雅凑过去看,问道:“这就是那个变大剂?怎么用啊?”
七照羽不说话,他默默的在食指上凝聚了“开物”密文,金色的流光慢慢被吸收进激光笔当中,迅速的被吸干了。
激光笔慢慢变大,成了一把银色的□□。嫣然两人已经看呆了,嫣然惊叹道:“我的妈呀,这是你做的?太厉害了?”
面对这两个美女,一般人早就笑起来和她们说笑了,而七照羽并不看她们,眼睛始终向下垂着,即使和人对视也只看人的鼻子部分。他说:“消失之处,所在何方?”
嫣然被他问的愣住了,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好在温雅说道:“就在教室最后的桌子那里,走我带你去,你真好看呀小哥哥,真是谦谦君子。”她伸手拉住七照羽的袖子,就往那边走。七照羽脊背挺的很直,轻轻抽回了袖子,脸上也不见怒意。
温雅被他弄的脸一红,有点不敢对他造次了,但是又不好翻脸,指着许流云消失的地方。七照羽举起□□对那里开了一枪,他单手拿枪,姿势非常标准,一颗粉色的子弹在那里炸开了,一阵烟雾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啊?许流云不会出事吧???”嫣然有些着急了,蹲下来到处寻找着许流云。七照羽又对着空气连开了两枪,烟雾把女孩子们熏的直咳嗽,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七照羽闭眼感受片刻,说道:“并无此人。”
嫣然十分着急,语气也有些急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在说什么东西?能不能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雅拉住她:“别急。我再问一下陈星河大师。”
正焦灼着,陈星河从外面走进来,粉色的头发十分惹眼。他温柔的说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