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枕头上倚了倚,真疼啊。
“叫你早来检查你不来,非得这样再往医院送,老子他妈……老子回回站在手术室外边准备着给你送终,你他妈多少次了,回回这样我受得了么我。”
田喆把声音压在声带下边,憋着气息恶狠狠地说。
宋海林手里拿着苏慎喝完的水,坐在床边看不清楚表情。
苏慎本来想再贫几句嘴,但是实在是疼得难受,疼得没劲儿,疼得喘不上气儿。
真疼啊。
不是不能忍受疼痛,可前提是,这种疼痛能有一个确切的持续时间,他能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光,能知道需要坚持多久,而不是想现在这样没有出口地淹没在深海里,没有入眼的希望。
太疼了。
这种疼,不只是在这几天里会持续地伴随着他。在往后的不知道多少年里,随时会有,来了就轻易不走。
凭什么啊。
苏慎把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偷偷扁了扁嘴。
他闭着眼睛声音闷闷的,说:“没事儿,我没事儿。”
宋海林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很久之后,轻轻揽了揽他的肩膀,在他耳朵边上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