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说司徒少将军疯了,而是直接眼神死的决定他在开玩笑。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玩笑于你?”司徒少将军摇摇头,郑重其事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的选择,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希望你能给那人一个机会。见过面,你就懂了。”
有琴师面上答应了,心底却还是很不服,觉得这天下再不会有比司徒少将军更适合的君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琴师为他当年的有眼无珠,付出了很惨重的教训,对闻罪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哦哦,我阿姊结婚那时候啊。”戚一斐的脸上也涌起了很多追忆,虽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但他仍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最快乐的几段记忆之一。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闻罪很适时的发问,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和戚一斐分开。
而讲往事,就是最能拉长战线的方法之一。
“你知道我姐夫这个人吗?”戚一斐问。
“略知一二。”闻罪谦逊的假意表示,他和他的合伙人其实一点都不熟,“但肯定不如你知道的多,他怎么了?”
“真香警告呗。”随着现代记忆的复苏,戚一斐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就越来越多了,话到嘴边,总找不到更适合的古代词来代替,“他笃信打仗才是男人的浪漫,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定下来。”
所以并不适合当皇帝。
但是在代表他爹,给天和帝送贺礼的宫宴上,却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他对你阿姊,一见钟情?”
“可不是。”戚一斐一想起司徒少将军当年的傻样,就想笑。他以前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直至他见识了司徒少将军和他阿姊。
当时天和帝还大权在握,龙精虎猛,积极向每一个认识的人,嘚瑟戚家的龙凤胎出落的有多么优秀,仿佛只有这俩才是他的孩子。
司徒少将军也在被强行安利的范畴。
他当时心底,对于这对轻轻松松,只因为一个出生,就抢走了他爹苦熬多年、久攻不下的功劳的龙凤胎,多少是有些轻视与看不上的。直至,戚一依千呼万唤始出来,在三位公主的簇拥下,款动莲足,翩然远至。
那一刻,司徒少将军稳了一辈子的心,差点跳出来。
他觉得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媳妇就是特么的一级棒,不懂的,那都是没遇到真心爱上的!
总之,他是对这位小郡主一见钟情了,恨不能把心掏给对方,还怕会唐突佳人的那种。
而佳人当时为了摆脱qín_shòu,正也在发愁该怎么解决。她不想嫁给任何一个皇子,因为她从小与他们一同长大,太了解他们那点没出息的样子。但放眼大启,又有几个不是皇子的人,敢娶她这个吉星呢?
连她不想嫁人都不行,因为女子十四不嫁,就要开始罚款。戚家不是交不起那点钱,而是无法与国礼掰腕。从这个变态的法律里,就能看出大启的政治正确。
戚一依不忍让家人受流言蜚语之苦。
就在这时,最适合她的盖世英雄,踏着骏马,大马金刀的从边关而来。
不等戚一斐替阿姊去试探,司徒少将军已经流露出了求取佳人的势在必得。两家几乎是一拍即合。
戚老爷子之前本还在发愁,该怎么缓解因为天和帝的任性,而导致他这个文臣之首,和整个武将系统几乎快要成为世仇的局面。
这样一场几乎是从天而降的联姻,差点砸晕了他的头。
戚老爷子也就顾不得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俩家太招眼,从下聘到结婚,速度快的就像是龙卷风。
“你也知道二殿下的,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戚一斐特意说这段,自然也是有变相和摄政王剖析,虽外界不知道,但我们家真的早就已经不支持二皇子了,只是碍于戚贵妃,才没有发展成仇敌。
“戚贵妃……”闻罪斟酌了一下,才给了一个评语,“她确实还行。”
是少数没有给闻罪下过毒的有子后妃,皇后早逝,贵妃独大,若她诚心想要弄死闻罪,根本不会给他如今的翻身之日。
“当时满京城,都在传我阿姊的姊夫的轰轰烈烈。”戚一斐深谙详略得当,只提了一嘴自己家,就继续转到了婚礼上。
什么少将军为了追郡主,特意在京城多停留耽误了多日;什么在宴会上的那一眼,便误了终身;最后毫不意外的夸张到了,两人的姻缘是造化弄人,姻缘天定。
几乎没人注意到,司徒少将军定下的滞留行程,是在他还没有遇到他的一生所爱之前。
今时今日,真相才终于大白。
司徒少将军当时留下,本是为了和闻罪暗中,商量一些小阴谋小诡计。有琴军师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彻底上的贼船,并……拉来了自己的同门小师弟,也就是两榜进士出身的傅家长子傅状元。
一文一武,一明一暗,还有闻罪许多其他不能说的秘密,这才铸就了如今的摄政王。
有琴军师当年有多看好闻罪,如今就有多想对闻罪吼,我们助你,是想得到一个太平盛世,一个海晏河清,一个正常的皇帝。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拱我们主母家亲弟弟的!
最终,回忆完了,头也梳好了,戚一斐还是被有琴师给带走了。
回到郡王府,戚老爷子和隔壁的傅里都不在,只有有琴师像个老妈子一样,晃着戚一斐的双臂在吼:“我要听你和他的所有细节,一个字也不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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