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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人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毕竟陛下就在这儿看着呢,虽然陛下什么也没说,但显然还是很不满的。毕竟秦朗再怎么说也和皇帝陛下当了二十多年的父子。
宾客们本是对这种逃婚的事喜闻乐见,可以大肆议论一番,然而陛下在场,他们也不敢大声喧哗,憋八卦的滋味也是难受得很。
原本举行婚礼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场及时地改成了舞会,没让宾客们傻坐着尴尬。
而在场的哪个最镇定,却是秦朗。他今天穿着一身纯黑色礼服,扎着白色领结,头发向后梳起,完整地露出俊朗的一张脸。剑眉星目,本是过于冷俊的五官,却因他薄唇含着的一抹浅笑变得温柔起来。
迷人、绅士,如若不是坐在轮椅上,大概全场的未婚女士都会愿意做他的新娘,或许还有一些男士。
管家推着他到皇帝和慕将军的面前,他看着他岳父的一脸菜色,安抚道:“将军不必着急,庄园里很大,小公子也许只是迷路了。”
慕将军一脸歉疚,低头对他说抱歉。
皇帝见他来了,笑道:“你这个新郎倒是一点不急。”
秦朗笑笑,“陛下说笑了,当然还是着急的。只是今天陛下来了,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庄园里进出都会经过严格检查,想来我的新郎也还在这里,早晚会找到的。”
不着痕迹的奉承,说得好像皇帝不在他的新郎就能趁机跑掉一样。
皇帝身边的二皇子心里不屑地唾弃了一番,现如今他高贵的兄长,也终于学会低下头颅了啊。
皇帝果然笑了起来,亲昵道:“你这孩子,你的婚礼,当然应该由我为你主婚。”
秦朗点头称是。
接着秦朗又和皇帝扯了一会儿养父养子情谊的皮,然后实在扯不过皇帝陛下,借口尿遁了,没给那个元棋当众奚落他的机会。
不过看他那样好像也不太敢。也许是以前原主和皇帝说话时他不带他,他总是插不上话,随意插话不是被原主训就是被皇帝训,于是在他们对话时总是很安静,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回卧室,”离开大厅,秦朗轻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我想喘口气。”
管家应下,推他去卧室。
秦朗当然不是单纯地想喘口气,而是去找他的小逃妻。在系统的监控下,小逃妻已经逃进了他的卧室,也不怪从他逃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人找到他。
毕竟公爵大人的卧室书房这一类隐秘的地方是没有人敢搜查的。
管家拧了一下卧室的房门,没有拧开,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秦朗的眉皱得深了一些,管家提高了警惕,一边召唤出自己的伴生兽一边拿钥匙开门。管家的伴生兽是一只老灰狼,伴生兽也会跟着主人一起老去死去。而伴生兽的一举一动,状态情绪也能直接表现出主人的情绪,人们都有隐私思想,所以一般也不会召唤出伴生兽暴露自己的想法。
灰狼正趴伏在门口,呲着锋利的牙齿,虎视眈眈地盯着门板,是备战的姿势。
秦朗也装模作样地拿出了一把武器,双眼凝视着门口方向。
“啪嗒”,随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管家的伴生兽进入房间,瓷器碎在地面上,繁复花纹的碎瓷片在秦朗的脚前打了两个圈。
房间里的少年也许行动过于仓促,踢到了窗边的花瓶,此刻一脚已经踏上了窗沿。
秦朗看得心惊,虽然这只是二楼,但以现在少年的能力,跳下去还是会受伤。他忙道:“你是慕银?我不是慕家人,你不用跑。”
银发少年迟疑了一瞬,看了看离地面有五米高的距离,还是收回了脚,皱着清秀的眉,戒备地看着秦朗。
“我不是慕银。”少年执拗地解释了一句,尽管这话从他到这个世界起已经对很多人说过,但似乎没有人相信。
秦朗笑了笑,打了个手势同管家悄声吩咐了几句,便让管家关上门出去了。
他将手上的特制枪.支放在一旁的柜台上,然后朝少年摊手,“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少年抿着唇,看着他没说话。
秦朗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和原文中的描写有些出处,但正因为有不同,才是他在等的人。
他清秀的眉间透着两分冷漠,眼中带着少年心性的骄傲与几分桀骜,而原文中只有柔弱天真。
秦朗朝他滚动了几下轮椅,将距离保持在合适的范围内。
他笑着一双眼睛,向少年伸出手:“我是秦朗,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丈夫。”
少年看着秦朗伸出的那只手,有些愣神。
正如男人说的,他们明明是初次见面,可他却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他凝着眉,难道真像师父说的那样,有命定之人这一说?
秦朗没得到他的回应也不恼,很快收回了手,带着笑无声地注视着少年。
少年又皱了下眉,没错,刚刚男人收回手时,他竟然有想要去握住的冲动。他又将目光从男人的手上移到男人的脸上。
温柔的笑,如阳春三月拂过细柳的风。
妖与人不同。妖能很快看透人类内心的贪念与欲.望,以便迅速制造出幻境陷阱,让那些无知又贪婪的人甘愿奉上灵魂。虽然那只是邪魅妖物才会做的事,但并不妨碍少年也拥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他能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对他没有恶意。与那些带着各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