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大牢,而老太太又管不了外头的事,那有人拿着钟西做文章,要挟吴婆子做事,吴婆子该怎么办?
这大概就是吴婆子和钟西两个人头人冒黑烟的原因了!
“你可拿到了那人的证词?”
陈管事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和一个荷包,“有,那人怕被送进大牢,全都招了。”
又指着那荷包,“就是这荷包里装了一百两的银票。”
唐佳拿起那信封细看,甚至还拉了唐音一把,叫她也来开开眼。
陈管事是原主在外面跑腿的心腹,识得字也看得帐,一直都非常能干,原主每年给他的花红都有上百两,而且答应他将来等原主老了,就放陈管事一家的奴籍……总之,在原身这里做事工资高还有盼头,陈管事对刘氏的拉拢自然不屑一顾。
毕竟刘氏比不上唐佳出手大方,再者说刘氏自己就有一套陪嫁的班底,别人就算是去了也只排不上座次。
陈管事写的证词全是大白话,来龙去脉交待得很是清楚,就是刘氏的心腹,即那丁三的亲爹去做的。证词的最后头还按着那人的血手印,唐音看得目瞪口呆,唐佳趁机教育了她两句,“可瞧见了,这人心难测,坏起来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起来,原身要是豁出老脸,硬是压着大孙子娶唐音,也不是做不到,但那样就太被动了。上赶着不是买卖,先不说大孙子会不会看轻了唐音,就是万一原身过世,刘氏怀恨在心,那下手是肯定的……何必呢?为了嫁个人把命都丢了?大孙子虽长得俊,可也不是绝世美男吧值得付出生命吧?
其实唐音这会儿也是隐隐想到了这点,不由心底发凉。
“去请老爷和大少爷来……”
如果是原身,也许看在大孙子的面上,就不把刘氏做的又毒又蠢的事捅给大少爷,最多告诉洪藻,让他自己看着教妻。
但唐佳对这个便宜大孙子又没什么感情,现在心里存着离开洪府的想法,哪里还会像原主那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唐佳把那证词扔给洪藻看的时候,洪藻还有些莫名其妙,等拿起来看了几行,顿时就面色大变。
“这,这怎么可能?”
洪麟也接过来,一目十行,比洪藻还明白得快,瞬间手上就是一抖,“祖母,这可是真的?”
丁福为什么花一百两银子设计小钟哥?
小钟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大个头,在他身边当差,算是比较得力的一个,但年纪那般轻,平素也跟旁人无怨无仇的,设计他图什么?
还不是图他是吴大娘的独子?而吴大娘是祖母的心腹人,勾连上她,就是意在祖母啊!
“洪藻,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就为了惦记我老婆子那点东西,连我身边的管事都容不下了!竟然设计出了这般的毒计!”
“老太太,许,许,是误会呢?也许是丁家人自做主张?对,一定是丁家嫌小钟哥占了麟儿身边的位置,为了排挤他这才出了这么个奸计!”
唐佳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把这证词和证人送官,让官府来审这个案子如何?”
洪藻赶紧叫了声,“老太太息怒,还是要为府里的名声着想,家丑不可外扬啊!”
本来他庶子继承伯爵府,他爹临死前上的奏折,请求降等袭爵,朝廷那边一直都没了下文,他出身不光彩,也没什么大能耐,与国无功,就算花大价钱想进京找门路都底气不足,生怕流水的银子扔进去,也都是白打了水漂儿……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可不是他不敬嫡母,后院不宁的一条罪过?
这罪过多了,爵位只怕更与他无缘了!
唐佳冷哼一声,“你也知道这是家丑!莫不是还打算着让我这老婆子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呢?这一天天的,上窜下跳的,就不知道消停!总有一日,教我老婆子被坑害死了,你们就拍手称快,没家丑了是不是?”
洪藻被挤兑得面皮紫涨,气鼓鼓的想要大骂,可也知道虽然在府里,他是当家人,但若是真在这老太太面前失了分寸,只怕会惹来无穷的后患……但让他跟老太太低头,他是绝不情愿的。
“祖母,且先息怒,看在孙儿的面上,也要平心静气,莫要被气着了啊……”
还是洪麟精明眼活,一见唐佳发怒,扑通就跪下了。
“您只管放心,那丁三一家,敢设恶毒之局来陷害钟西,就算是父亲肯饶过他们,孙儿也再不饶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