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可怜的小伙,遭到了春萱院里许多婆子媳妇丫头姐姐的围观,成了个大大的囧字。
然而奇异的是,钟西头上的那道黑烟似乎有变细的趋势,而且那道粉红杂色,似乎也淡得变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就因为自己把他叫来这一举动,就能改变了钟西的运气?
唐佳就忍笑抬手下压,“行了行了,小伙子脸皮薄,经不住你们这么笑,你们几个,该干啥的干啥去!别都凑在这儿。”
于是满屋子里的下人除了吴婆子母子都笑嘻嘻地出去了。
钟西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么多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简直让他手脚都没地搁啊!
唐佳就问,“钟西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慢?可是路上碰到了什么事?”
这个问话倒是好答,钟西赶紧把方才丁三哥要请客的事给说了。
“不知道老太太有事要吩咐,就跟丁三哥和赵六哥他们出了府,幸好没走多远……”
随着钟西的回话,唐佳就看到那黑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细,而且颜色也转成了灰色,唐佳再瞄一眼吴婆子,吴婆子头上的黑烟也转成了灰色,虽说头上顶着雾霾也怪丑的,但总比黑云罩顶要强好些!
所以说,这个丁三哥要带钟西出去,就是黑烟的来由?
唐佳很快就从记忆里寻出这个丁三的背景。
丁三的爹娘是刘氏的陪房下人,说起来原本并不是刘氏最信任的嫡系,刘氏之前最看重的是另一家,自从刘氏开始名义上掌家之后,就把采买和厨房的肥差交给她信任的那家子,结果没几个月就爆出了贪污……让刘氏闹个好大的没脸,于是就把那一家子都给贬去庄子上了。
丁三的娘这才在刘氏跟前有了出头之日。
丁家的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做事多,说话少,替刘氏管着府里一年四季的衣料针线,倒是没有出个漏子。
所以在洪麟身边刘系小厮屡屡犯错之后,刘氏就把丁三给派了过去。
这个丁三能说会道,眼活手快,精通人情世故,倒是在洪麟身边站稳了脚跟。
“你说,丁三哥要带你们去杏花楼?吃酒?”
唐佳问得温声细语的,不过旁边的吴婆子立马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
“你这混小子,在家时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跟人家起哄吃酒打牌,去那不三不四的地方耍,你就是不听!”
唐佳听了有点纳闷,“阿吴,你知道这杏花楼是什么地方?”
听起来就是个酒楼啊。
吴婆子一只手跃跃欲试,要不是当着老太太,她早就上手打这混小子一顿了。
才安生几天就跟人家不学好!
“那杏花楼,原本是个一般的酒楼,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半年前起,就来了一伙卖唱的,天天在楼里唱些下三滥的小曲儿,里头还有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把个好好的酒楼,弄得乌烟瘴气,酒楼不像酒楼,倒像那青楼!又有人在里头开了赌局,打牌呼卢都有,哪是个正经人该去的地方!我看这个丁三,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是个下作胚子!这是带这混小子要去被拦下了,要是哪天他想个办法,鼓动大少爷了呢?”
吴婆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寡妇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是她的命根子,也真要是被引得去了哪儿,一来二去地混熟了,染上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那此火坑孝子可都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可让她上哪哭去?
因此就算丁三还没领着大少爷去杏花楼,也得给他往坏处说!
“不,不,丁三哥说那杏花楼就是个吃菜喝酒的地方,没说有那些啊!娘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钟西再老实,也明白了这件事的重大。
什么事一扯到大少爷,那可不是小事了,别因为丁三哥一时好心,反教他说漏嘴,给连累了!
唐佳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杏花楼,大概还真的像吴婆子说的那样,是个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
哄骗未成年少年入局,不是赌就是女色。
根据钟西头顶上那一抹粉来说,估计还真跟烂桃花有关。
这种局在古代里头见得多了,什么为个歌女争执闹出人命官司啊,什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