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状态坠落无底深渊。

“留念？玛门算吗。”

“玛门在你这里？我亲眼看见他消失在地狱，难道是你带走了他。”

奇怪的违和感一闪而逝，路西法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毕竟玛门是七君之一，身居要位，除了神谁可以无声无息的带走了他。忆起了水晶珠里的事情，圣光中的耶和华淡定的平抚那份郁闷，在路西法满怀疑虑的态度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据我所知，玛门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指尖挑起路西法的下颌，仰起的面容俊美无瑕，一如他当年最喜欢的模样，岁月和权位为堕天使沉淀了雍容气度。对于神的话，路西法仅仅是半眯起了眼瞳，漆黑的眸色深邃冰冷，平静得仿佛玛门并非是他所宠爱的孩子。

“为了这件事，我专门去看了‘命运’，玛门的确是命定的七君主，但他还未出生。”

极耀的圣光从周身散去，至尊的御座上坐着一位银发神祇，这是路西法真正意义上的面见创世神，不论是荒唐的记忆画面，还是碰到过的神念分身，他们都远远不如本体来得遥不可及。

只是一眼，就好像能看尽了过去未来，亦或者路西法的心灵。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身处在大圣堂的路西法仿佛陷入了死局，一腔不甘的骄傲支撑着他直视耶和华，锐利的眼眸染着刀锋上的寒光，那是比恨意更加强烈的敌意。

圣洁的神殿也因为他们的僵持而寂静异常，所以当一阵脚步声即将靠近时，路西法反射性的回过头看向殿门口，然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忘了关门，而且他现在被压制得动不了……

意味着不论来者是谁，都至少是炽天使阶级的熟人，一望就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一点都不想被看见！

路西法的脸色狰狞了一秒，瞬间调整为哀求状态，浑身尖锐的抵触收敛起来，他温顺的保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那么多年陪伴神的经验告诉他，现在最好先服软，等那个不知名的来访者走了再解决他们的事情。

纯澈的金瞳瞥了一眼大圣堂外，耶和华再看向乖巧无比的路西法，笑意不可避免的溢出眼角。他得寸进尺的摸了摸堕天使的头顶，无视对方发青的脸色，心想路西既然想要避开外面的来者，他当然要成全。

放开了压制，路西法立刻从地上起身，向四周望了一眼，绝望的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干脆了。整个大圣堂明亮光洁，一身黑袍的他在这里格格不入，从了敞开的殿门，根本没有躲开视线的地方。

殿门离他所在的地方有段距离，如果现在跑过去关门，很有可能直面过来的炽天使。要是动用魔力的话……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天堂的高荣国度，在这里使用黑暗之力只会更加明显。

不，也不能说没有。

来不及多思索其他方法，路西法迅速上前扑到了耶和华身上，哪怕是浓郁的神威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

若是你打算袖手旁观，我们一起丢脸！

金瞳微睁，耶和华也不愧是果决的神灵，再说用真容见路西法本来就是破例了，所以在米迦勒前来时，朦胧耀眼的圣光笼罩住全身，堪堪把路西法的身影也给遮了过去。

低头看了看垂落在御座上的黑袍，路西法选择用双臂缠上对方的脖颈，膝盖跪在他的腰间两侧，胸膛毫无间隙的紧贴在耶和华，极尽全力的让全身缩进圣光当中。圣光带来的灼烧感并未消失，但事关名声和威望，路西法还是紧抿着唇忍耐下去。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堕天使之王也好，地狱的撒旦也好，这都是责任的一部分，他不能让跟随着自己的堕天使和恶魔失望。

“吾神，是米迦勒来晚了吗？”

米迦勒站在大圣堂的殿门前行礼，却看见向外打开的殿门，疑惑的望了里面一眼，纠结的想到是不是会议提前结束了。路西法汗颜的记起了今天的什么日期，原来是所有九品阶级的炽天使前来觐见神祇，这样代表着之后还会有几位炽天使过来，并且没有那么快就走啊！

耶和华沉默的坐在御座上，脖颈处的呼吸声轻不可闻，男子柔软的唇瓣压在肌肤上，似乎散发着清甜的味道。发现耶和华久久不回答，路西法恼恨的瞪着雪白一片的修长脖颈，在手脚都不敢动的情况下，他轻轻的咬了一口喉结，示意赶紧说话。

“……没有，进来吧，米迦勒。”

想要空掉今天会议的话在口中绕了一圈，变成了继续往常的会议，耶和华好似没看见路西法气急的表情，反正他的决定谁也别想动摇。也不知道路西能忍受到什么时候，要知道圣光的杀伤力不逊于任何顶级光明法术。

没过多久，炽天使们都陆续前来，包括了地位尊崇的圣子弥赛亚，他们逐一按照地位站立，补上了那几位堕落炽天使的位置。

除了御座之前——独属于路西菲尔的地方。

稍稍侧过头看着这一幕，路西法的眼底微黯，又在耶和华的注视下悄然掩去了心思。纵然陌生的面孔冲散了不少怀念，也不可否认其中有三位是他昔日的同伴，米迦勒、梅塔特隆、加百列……许久不见啊。

圣光有对黑暗大幅度削弱的效果，路西法觉得他快被光明的力量烧成灰了，细密的冷汗从额头冒出，他想要离开耶和华的身上，却只能咬牙。路西法垂眸听了一会儿会议，不禁撇了撇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枯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