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校尉屏息凝气,动也不敢动。
指挥使正直不假,然正因其处事公断、不假私情,才更令下属敬畏。
牟斌执掌南北镇抚司期间,积威之深远超前任。
纵是奉命监督锦衣卫的东厂,也不敢轻易和他叫板。至于东厂厂公,基本和摆设没两样。稍有越界,无需锦衣卫上报,弘治帝身边的大伴第一时间就会收拾了他。
火光摇动,不时传出噼啪声响。
沉默持续良久,牟斌终于开口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安置在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
“是。”顾卿抱拳,唇角微勾,“此事牵涉州府上下,镇守太监、边军守将均不得免。在事情查明之前,唯有南镇抚司尚能留他。”
事涉边境文武和镇守太监,甭管刑部大理寺,进去了都甭想再囫囵个出来,百分百会死无对证。
政治再清明,千年的官宦体系也无法轻易打破。
即便在弘治朝,上下牵连,互通讯息,乃至官官相护,仍时时存在。只不过是由台面搬到台下,阁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闹出乱子少有深究。
人情世故,总有不得已。
拔起萝卜带出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