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之重,简直令人发指!
“要是真如你所言,现在皇后娘娘和吕劫狱主仆携手,把罪名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到吕妃身上,我还不是要吃着闷亏,继续小心翼翼的做人?”
朱棣摇了摇头,“不必。你一切如常就好。吕婕妤不过是云华一颗棋子罢了。哎,云华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我本想给她个小小的惩戒,她能悔过自新,还如当年方进燕王府一样端庄大度,可是……看样子她是真的执迷不悔了。”
朱棣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丝痛苦,我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一想,其实也能明白他的感受,同甘共苦多年的妻子,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实在可怕。
吕妃虽被吕云衣诬陷,在朱棣的授意之下,我并没有什么表态,既没有为她平反,也没有怎么惩办,好在朱棣留了一手,在所有人面前说了让我处置吕妃和吕云衣的话。我便把她们两个就这么一直禁足着,吕云衣在皇后坤宁宫中居住,想来替皇后挡了这么大一个灾,是不会受到什么亏待的。吕妃呢,虽然暂时背了这个黑锅,但是平时那个口舌严厉,拜高踩低,也不是什么善茬,我想关一关她也没有什么坏处。不过也不愿太冤屈了她,便一面嘱咐了光禄寺吕妃的饮食用度一切如常,除了不能出门,其它一律不减,一面还特意去她居住的怀仁宫探望了她一次。
吕妃一见到我,几乎扑了上来,双手抓住我的两臂,“贵妃娘娘,您可要明察秋毫,替我做主啊!吕云衣那个贱人,陷害与我,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了替罪羊,但是既然我受到了冤枉,就一定有人还在逍遥法外,我就是不求平反,娘娘您也不能任由陷害您和公主的恶人继续为非作歹啊!”
吕妃这番话本意自然是为了给自己开脱,但是却不无道理,我听在耳中,心里倒有一番触动,良久才道,“吕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后宫之中,做主的人不是我。好在咱们的皇上英明,若是姐姐无罪,一定会想法子替姐姐开脱的,您只消安安心心的在怀仁宫里等着,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恶人也会不打自招,姐姐您的罪名也会洗清的。”
吕妃愣了愣,松开我的手臂,“贵妃的意思是……皇上知道不是我所为?”
我拍了拍她的手,“吕姐姐放心,这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有做过的事,是绝不可能冤枉你的。”
吕妃顿了顿,看着我道,“贵妃娘娘,你说得对,这俗话还说了,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做过的事,也有大白于世的一天。这事我也怨不得旁人,只怪自己这两年懈怠了,以为到了皇宫之中,大家都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勾心斗角,争宠夺势,没想到……这里的争夺竟会更加激烈。我不害人,自己却有被人拉下水的一天。娘娘,此番您若是能让我沉冤昭雪,我吕娉婷这辈子就是您的人了。”
吕妃说着,直接跪到我脚边,我连忙拉起她,“吕姐姐这是哪里话,正是你那个话,我不是为了你,就是为了我自己和小公主,也要把那个背后推了我一把的人揪出来。”
吕妃感动落泪,“有贵妃这句话,我也算是放心了。”
出得怀仁宫,回首一看,吕妃还遥遥的站在宫内天井之处挥手送着我,我略微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了。宝儿在身边淡淡道,“娘娘,您真的相信她像您投诚的话,打算拉她一把吗?”
“人在囹圄之中,为了脱身,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那算什么?”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宝儿有些茫然的说道,“既然娘娘并不信任,为何要对她施以好感?”
“皇上心知肚明,她不过是个棋子,以皇上的性格,将来放她出来,必要好好补偿一番,风水轮流转,也许有用得上她的一天,总比树个敌人强。”我侧目略看了看宝儿,“从今以后,只要是她还没出来,你每日亲自前来,送她的一日三餐,比莲漪宫供得更好些,咱们宫内得了赏,也都一半一半送来,不过要做得隐秘些,不要被那里知道了。”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
宝儿点点头,“知道了。”
“等会儿回了莲漪宫,你去把彩月唤来,我要单独见见她。”
“彩月?这会子这么忙乱,为什么要把她也掺和进来?”宝儿皱眉,不解问道。
“吕云衣平日里与我那样‘好’,此时又打着为了保护我而不惜指正吕妃的旗号把自己做的事推得一干二净,我若是不对她也有些表示,只怕说不过去,会落人诟病,也会让她和皇后有所警惕。只是那坤宁宫我实在懒得踏足,彩月是本就是皇后的人,此时做个传话筒,是在再好不过。”
宝儿恍然大悟,拍手叫好,“这个主意好。让她们主仆好生聚聚,商量一下对策。”
我白了宝儿一眼,“别高兴得太早,咱们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行差踏错一步,后果也不堪设想。”
“奴婢觉得吧,只要皇上信重,根本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儿。”
“哪有那么简单……”我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这片天空和宫外的天空一样纯净蔚蓝,只是终究是被圈禁了,“后宫是一滩浑水,不管是什么清澈的溪流引进来了,都会慢慢的被搅浑,若是不能尽快的融入进来,只怕在半途中就要被周边的土壤压榨的一滴不剩。”
不得不说徐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