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正背着药篓慢慢攀爬着,在这云雾缭绕的天池峰上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刚下了一场雨,路就更不好走了。
雾归洞马上就要到了,孙思邈就发现从洞里跑出来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后边还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手下,这下孙思邈吓得可不轻,还以为碰到劫匪了呢。可是想了想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全身上下除了草药之外什么都没有,劫匪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的,再说了,那会有劫匪跑到天池峰上来打劫啊,那还不被饿死啊,想通这些,孙思邈的心就安静了下来,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在前边奔跑的那个年轻人。
房遗爱跑到孙思邈面前施了一礼,“孙道长,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这下孙思邈奇怪了,扶起房遗爱后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何方人士,找老朽所为何事,看情况应该是急事吧,不然你不会找到这天池峰上来的。”
“孙道长,对不住了,小子太激动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房遗爱,长安人士”房遗爱也明白自己有些激动了,居然都没介绍一下自己。
“哦”孙思邈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房遗爱,点点头笑了笑,“房公子,不知你和乔公是什么关系?”
“不敢欺瞒孙道长,房乔正是家父,房遗直是我大哥”房遗爱痛痛快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难怪和乔公长的如此像呢,没想到你居然是房相爷的二子”孙思邈说完就背着药篓朝雾归洞走去,房遗爱讪讪的更在孙思邈旁边慢慢走着,至于玲珑和十二侍卫则很知趣的站在洞口观望着。
回到山洞坐下之后,孙思邈盘着腿和蔼的问道:“二公子,不知你急着找老朽所为何事?”
“孙道长,我就直说了,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医治一下秦琼将军身上的伤!”房遗爱毫不犹豫的说道,孙思邈听到这话,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二公子,请恕老朽无法答应你了,你应该知道,秦琼将军的问题在哪里,老朽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他的伤!”
“孙道长,只要你尽力医治就好了,遗爱不会强求你的,无论结果如何,遗爱都不会怪罪你的”房遗爱还以为孙思邈担心到时候治不好会惹祸上身呢,于是宽慰道。
“二公子,不是老朽不近人情,实在是秦将军不光身上有伤,更有心病啊!老朽就是再厉害,也治不了人心啊!”孙思邈苦笑着摇了摇头。
房遗爱看到孙思邈还是拒绝,顿时就有些慌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拜到地急切地说道:“孙道长,求你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医治秦琼将军,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房遗爱居然给孙思邈跪下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秦虎一看这情况顿时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个老杂毛,我们公子亲自来请你,你居然还拿架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到长安去。”
“住口,虎叔你退下,这跟孙道长没有关系!”房遗爱一看秦虎等人想动粗,顿时大声斥责道。
孙思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房遗爱,叹了口气问道:“二公子,可否告诉我,你和秦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道长,秦将军是我的师傅!”房遗爱坚定地说道,孙思邈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公子,起来吧,老朽答应你了,不过老朽不敢保证能治好秦将军身上的伤!”
“真的?”房遗爱意见孙思邈答应了下来,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兴地说道:“放心,我早就说过了,孙道长,你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了,我师傅的伤我清楚得很。对了,孙道长,你可否为我说一下,我师傅的心病是什么?”
“二公子,你可知道秦琼将军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孙思邈停顿了一下,望着山洞里扑朔的火苗轻轻说道,“杀戮太重,上天自会降下惩罚,无儿无女,子嗣断绝,这就是秦琼将军的心病。”
“我明白了,谢谢孙道长指点了”房遗爱认真的对孙思邈施了一礼,孙思邈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中赞了一句,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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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孙思邈之后,房遗爱就让秦虎在镇子上准备了一辆马车,一行人ㄖ夜兼程的赶回了长安。进了南门之后,房遗爱并没有回房府,而是直接去了北街的秦府。房遗爱把马拴好后,就走到马车旁扶着孙思邈下了车,秦虎早就跑进去通知秦琼了,至于玲珑则被房遗爱安排秦勇秦武送回了房府。
走过演武场之后,就看到秦琼正拄着拐杖和贾氏站在正方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顿时开心的跪在地上,“徒儿拜见师傅师娘,不知二老近来身体安好否?”
“哈哈,俊儿起来吧,你看为师的样子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秦琼爽朗的笑了笑,贾氏走过去直接把房遗爱从地上拽了起来笑骂道:“你这小猴子,不是说出去游玩的吗,居然敢骗我,哼,这帐以后咱们再算!”
秦琼笑着看了看呲牙咧嘴的房遗爱,对站在旁边的孙思邈拱手说道:“孙道长,对不住了,俊儿年纪轻不太懂事,居然让你大老远赶到了长安,叔宝心里甚是过意不去,现在厅中已略备薄酒,还请孙道长不要推辞!”
“秦将军说笑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应该做的,更何况秦将军乃当世英雄,只可惜老朽医术不精,不敢保证能够治好秦将军身上的伤!”孙思邈回了一礼,看孙思邈那白须飘飘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