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儿……”太后伸出蜡黄的干瘦的手,拉着皇帝的衣袖,“你来了……”
“母后……”
“皇儿,哀家为什么这样,你再明白不过了。”那是裴家,那是生她养她的裴家!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家走向灭亡,太后依旧坚持的道:“皇儿,言忠和言义是你的表兄弟啊,你怎么能诛杀他们?!”
“母后,裴家所犯之事,实在法理难逃,您让我如何向天下的苍生交代?!如何向这十八年来在湖广受苦受难的百姓们交代?!”皇帝为难的反问道。
皇帝说的道理太后都懂,但人心都是一杆秤,它会下意识的偏向自己所在意的那方,太后也不例外,“不行,不行!那是裴家!裴家不能在哀家的手里就此断送!等哀家死了,在九泉之下如何见爹娘?!”
“母后,您不要为难儿子了。”皇帝劝慰着道:“裴家不是在您手里断送的,而是在裴国公和裴言义手里!”
“那有什么区别吗?!”太后道:“言义离开京都近二十年,就算他做了错事,言忠可能毫不知情,他最多只是被连累而已,你为什么连他也要诛杀?!你要抄裴家,哀家也姓裴,难道你也想杀了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