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公公了。”安然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包碎银子,递到掌事公公的手中,“这是一点心意,请掌事公公笑纳。”
掌事公公笑眯眯的把碎银子收入怀中,嘴里不忘继续拍马屁,“为然公公办事,是小的们修来的福气。”
安然笑了笑,没再吭声,他也是受人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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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掌事太监办事果然牢靠,裴初来到宫门口时,已经停好了一辆半旧的马车,马车旁除了车夫外,还守着两个体格壮硕的太监。
裴初由宫女扶着,上了马车,接着马车朝宫外驶去。
因为中间耽误了时间,裴初离开皇宫时已是夜深了,如今进入冬日,大晚上的街道很是寂静清冷,只有这辆从宫中驶出的马车,在寒冬里奔走。
马车表面看上去半旧不新,里面却十分豪华,软榻,褥子,火炉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在寒冷的夜里做马车赶路,裴初一点都不觉得冷。
当马车走过路程的一半时,突然咯噔一声,马车有些不稳当了,左右的直摇晃,接着就停了下来。
在马车里服侍的宫女拉开车帘,问外面的随行太监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行太监急匆匆的道:“奴才该死,让小姐受惊了,马车好像刚才压到什么东西,坏了。”
“马车坏了?”裴初闻言,连忙探到车窗边向外看去,只见车夫已经在车轱辘那边检查了。
“裴小姐,您别着急,一定能修理好的,”随行太监安抚道:“外面天凉,你可别冻着,回车厢取取暖吧。”
此刻的裴初除了呆在马车里等待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时间渐渐过去,这让裴初有些急躁了,她一个女儿家,单身一人在外停留,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可她又不能下马车,独自走回府吧。
这时恰恰恰的声音响起,是有人在敲车窗。
裴初以为是马车修理好了,欣喜的揭开车帘,可站在车窗口的人不是随行太监,而是陈远陌。
裴初一阵差异,“陈公子?”她对陈远陌的印象想不深刻都难,先是捡到自己的玉佩,然后又跟看鬼似的盯着自己的脸,以及他今晚在宴会上以军功换一个推荐信的壮举。
“裴小姐,”陈远陌嘴角一翘,谦谦有礼,用那如同清泉般的声音道:“我见宫中马车停在路边,就好奇来瞧瞧,这马车好像坏了,要不要做我的马车回去?”
“陈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裴初摇摇头,婉言谢绝道:“毕竟男女有别,我不能上你的马车。”
“倒是我没将事情说清楚,让你多想了,”陈远陌失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把我的马车让给你,让宫人们送你回去,我自己走回府就好,你一个女儿家在外,大晚上的天又冷,回去太晚,怕是对名节有碍。”
这若是换成其他人,裴初可能还会有所保留,但是陈远陌的话,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她经常从林淼的口中提到这个人,包括今日在宴会上陈远陌的一系列表现,都让裴初十分的确定,对方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那就多谢陈公子了。”裴初笑着应答。
在宫女的搀扶下,裴初走下马车,她披着一浅棕色的大氅,却还是感到冷得要命,她见陈远陌依旧穿着那件在宫里的行头,也没多加一件衣裳,不禁问道:“陈公子,你不冷吗?”
陈远陌的体温与他那凉薄的性子如出一辙,所以一点也不怕冷,他摇摇头,笑着指向不远处停下的马车,道:“我的车子在那边,我送裴小姐过去吧。”
“好啊。”
两人并排而走,陈远陌那招牌式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笑容毫无意义。现在他只需要把这个女孩送上马车,就能切断她与林淼未来的所有可能!
陈远陌准备效仿当初对付自己堂姐陈玉春的那套,他要把这个女孩彻底毁掉!
陈远陌把裴初送到马车旁,又交代了身后几个随行的宫人们几句,然后对裴初道:“裴小姐,在下就先告辞了。”
裴初连忙叫住了他,“陈公子,请稍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陈远陌问道。
裴初抿了抿嘴,似有犹豫的道:“陈公子,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陈远陌面上的笑容稍有变淡,“裴小姐何出此言,我们今天刚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初轻声问道:“你不是喜欢林世子吗?”
陈远陌微微皱眉,“裴小姐不该过问我的私事。”
“可是我不想被人误会,更不想插足在你与林世子之间。”有些事情有必要现在说清楚,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裴初与陈远陌道:“你放心,我与林世子不会订婚的,今日我见太后娘娘的时候,就与她说了,我不喜欢林世子,所以我未来的夫婿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林世子。”
“你不喜欢他?”陈远陌语气中带着几分猜忌与狐疑。
裴初笑了笑,脸上那两个酒窝可爱极了,“林世子曾经私底下约过我,他告诉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在外打仗,他要等那个人。”
裴初刚来帝都的时候,世昌王妃来探望过她,一眼就将人相中了,觉得裴初是世昌世子妃的合适人选。之后世昌王妃就渐渐向裴国公夫人透露了这点心思,所以帝都才开始有了传闻。
世昌王妃没少给两人之间拉红线的,但都被林淼挡了回去。后来有一天,裴初收到了林淼的信,约她私底下见一面。两人在茶馆见面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