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文府。
蔡荐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点迷惑地看着文元,纳闷道:
“文兄,茅先生搞的这个甚么股票公开交易,还说要卖三鹿妆粉的股份,在下就不懂了,三鹿妆粉如今卖疯了,卖一百贯三鹿妆粉,去了税还能赚六十贯,在下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一种营生会好过这号营生!茅先生居然要卖三鹿妆粉的股票,让人看不懂啊,看不懂!”
文元笑道:
“蔡兄,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卖股票又不是让你原价卖出,比如你那六百贯的股票,或许就能卖出一千贯两千贯,卖什么价格,那都是你标价,人家愿意在这个价格上买,那就成交,认为价格高了,不愿意买,那就不成交,反正要一个愿卖一个愿买才行,我想,价格低了,我兄长也不见得就会卖的。”
文元对股票交易所知有限,仅仅根据茅庚的飞鸽传书的简要说明加上自己的理解转述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随便喊价么!”
一看蔡荐文还是一头雾水,文元也无法为他释疑,便笑道:
“反正你也不卖,那就无妨先观望一番再说,反正在下已经跟你说了,这是好事来着,兄长说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嘿嘿,进退自如,这事就说过了,你不会反对此事吧?”
蔡荐文心说茅先生卖自己的股份,自己不便置喙,反正自己不卖就是。
当下爽朗一笑,道:
“茅先生做的决定,在下一向不会反对的。这次也不例外。”
这一次六项技术转让,蔡荐文家族原本是志在必得,准备买下六项技术在福建一路的全部生产许可,但茅庚让文元跟蔡荐文沟通之后,蔡家这一次便收手没有去凑那个热闹。事实上,泉州的商人极多,其中不乏实力超群者,因而要抢福建这一路生产许可的人太多,竞争可谓十分之激烈。蔡家要争,当然也有蔡家的优势,但想全部垄断,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蔡家得了茅庚的许诺,将来会有更好的投资机会留给蔡家,蔡荐文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比较了一下,与其跟各路商人去抢生意,还不如跟着茅庚,要做就做独门生意,可以轻松取得暴利。就像三鹿妆粉这项营生,一个月的盈利就是过万贯。蔡荐文已经领略过茅庚的本事,在蔡荐文心目中,茅庚几乎就等同于财神,对于“财神”的意志,蔡荐文觉得只有傻瓜才会去违背。
文元见此事并未横生节枝,便说起另一件事来:
“蔡兄啊,我那兄长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准备在特区设立勾栏瓦肆,包括青楼,你家沈氏门道熟,若是有姐妹想去特区发展,如今便尽可去得。在下已经第一时间降这个消息透露与你,你可尽早安排。”
这一下蔡荐文倍感惊愕,惊问:
“茅先生几时转性了?此前不是一直是不让在特区搞这些名堂的吗!”
“我想,还是那句话吧,堵不如疏,如今特区那里有了一万五千人,很快就要上两万人,男多女少,这如何是长久之计!日子长了,便留不住人呐!不过要是在特区做那号营生,生意必定是极好的,你想啊,特区的人收入高,比临安这里都要高,高两三倍也是常事,所以啊,生意必定火爆。”
“这个倒是真的,不过在下没那个兴趣,倒是可以跟三元楼通个气,他们原也是与茅先生相熟,想必也有想法要去分一杯羹的。”
两人一想,一直以来,茅庚在特区严禁青楼妓院。此前进特区的女子,要不就是家眷,要不就是仆妇侍婢,甚少漂亮且有文化的女子前往特区,使得特区娱乐业严重地落后于大宋其他地区,甚至于都比不得一个小镇,这与大宋的风气有些个格格不入,的确是时候改弦更张了。
按照三元楼的实力,也许会有意愿在特区开一个分店。
话说特区男多女少,女性资源严重匮乏,在此之前,文元能做的,已经做了,比如通过买侍婢的方式将女子送往特区。
前一段时间,蔡荐文一直在帮文元在临安和福建买入侍婢,然后送往高雄。不过这种做法毕竟有瑕疵,这样的侍婢加起来也就几十人,送过去之后,大多数便转为特区集团的女工。不过,因为这种买卖在律法上有瑕疵,茅庚觉得,数量少还无所谓,一旦数量一多,还是要保证在法律上没有漏洞才好。
本朝严格来说是禁止女子买卖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宋有律曰:“雇人为婢,限止十年,其限内转雇者,年限、价格各应通计。”,结果,雇人被下面牙行和包括地方官府在内的同谋者一番操作,多数都变成了终身买卖,本来是雇佣关系,结果有很多时候都会变相成为人身买卖关系,比如宋代的妾,其实多数的时候是合同制的,三年或者五年,但转手将妾侍当礼物送给别人这种事比比皆是。
对于大宋这种打擦边球的做法,茅庚认为对于个人也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特区集团来说,在律法上存在漏洞的事,至少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干。
特区放开勾栏瓦肆的同时,按照茅庚的估计,有这些产业的带动,未来特区的男女比例自然而然就能改观,就不至于需要文元这边零打碎敲地向特区输送婢女了。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回,为茅庚做出了符合大宋特色的正确决策而感到轻松。
却说辛弃疾接了圣旨,出任五矿控股的总裁,辛弃疾本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加之对永平铜场本就熟悉,立时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