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更加有“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的千古至理,可是郭富朝家里却有这样一个习惯了伸手的“贤妻”,何愁郭富朝不被刘天地反攻倒算?
“赠与”协议的确是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问题,但是问题却在于赠送者跟接收人的关系问题存在太过明显的问题——一个部下,一个上司,这样的协议明眼人一看就是权钱交易,那么叶少良拼着一身剐要把皇帝拉下马的狠劲拿出这东西来,也的确够郭富朝喝一壶的了。
这个问题十分明显,郭富朝挨收拾势在难免暂且不讲,再说说这为什么会是刘天地在跟郭富朝狭路相逢先亮剑,却不慎抽出的一把双刃剑呢?这把剑又怎么会触及到那时还没到桐县的赵慎三呢?这就又是一个玄机了。
领导干部的工作环境,可以用一个“大染缸”来形容,虽然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当然还是清者占大多数,但是这个环境摆在那里,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身上的一袭白衣就被点点油污所污染了呢?就如同赵慎三,当初八大金刚为了买他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惜出手就送出了桐县的一栋单门小院,虽然赵慎三并不稀罕,也并没有把那里真正当家,但他为了“和光同尘”也曾去住过几晚,更加在那里留下了跟尹柔颠鸾倒凤的点点回忆,所以这栋房子属于他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所差者也无非是他去不去住罢了。
纵然是像赵慎三这样依旧保持者一个为官者基本良知、替老百姓真心实意干事的领导干部,心里对于同僚们的人品也是十分计较的,更加是有着自己的一杆秤的,就比如送东西办事情这种事,在赵慎三这种正直的干部看来,也是十分理所应当的,你既然花费了成本换回了收益,就应该安安分分的保持你的良好人品才是,怎么能事后翻脸再去算旧账呢?更何况还是用房子这么敏感的、他身上也有污点的问题去说明问题呢?这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了,所以,刘天地抽出这把剑显然是一大失误,不过此刻还不大要紧。
言归正传,叶少良看到赵慎三出现,而且看着他被抓走之前还没有现在这般威严的赵县长居然不怒自威,让他的嚣张气焰都不由自主的收敛了起来,也就赶紧放低了声音,坐下来说道:“赵县长,您给评评理吧,原来我在城建局的时候,郭书记爱人看上了云都新城区的一套别墅,当时说是钱不够,让我出面以政府工程需要贷了无息款先买下来,给他弄一个赠送手续,说好了事后郭书记有了钱就还给我的,可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原来我在城建局当着一把手的时候还可以替他遮掩着,银行也不怕我不还钱,现在我都成了一无所有的光棍一根了,人家银行天天逼着我还钱,可怜我到哪里去找上百万替郭书记还债啊?跟郭书记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人家现在是大书记,我可不是以前的局长了,人家居然拒接,别说郭大书记了,就连人家的秘书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也只好来找赵县长反映反映了,如果您不管,我也不能被银行逼得跳楼啊,也只能破上破上市里反映了!”
赵慎三冷冷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听完了叶少良的话,他的脸色反倒和缓了下来,把长长地双眼眯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少良好久,慢慢的,一丝笑意就浮上了他的嘴角,然后就玩味般的说道:“老叶,不厚道了吧?这是要算算旧账了?我不信你就承担不起这点子旧账了,也无非是想要恶心恶心郭书记罢了,这种事情你还是找他面谈的好,跟我说貌似不恰当吧?”
叶少良看着赵慎三满脸洞察于心的了然,纵然是脸皮厚也有些挂不住了,就讪讪的笑道:“看赵县长说的,您是云都人,能不知道新城区临湖的单栋别墅的价格吗?我现在都已经一无所有了,怎么能替郭书记背这么重的黑锅呢?我也想跟他面谈,可他不见我呀,我以前就是您的部下,现在虽说撤销一切职务了,也毕竟没有被开除出城建系统,您可是我的直接领导啊,我不找您找谁啊?”
赵慎三木木的说道:“老叶,如果你是想让我出面约郭书记跟你和刘董面谈,大家达成某种协议,我赵慎三毕竟不是冷血心肠的人,咱们也好歹有过合作的上下级情谊,我可以帮忙。但如果你是以城建局职工跟领导正式反映问题的话,我这里有两个建议,第一,你回去把相关的证据收拾一下交给纪委。再或者你通过城建局的高局长逐级向上反映,该怎么处理的我会处理的。”
叶少良估计没想到赵慎三会是这么理智冷漠的反应,略微有些傻眼的愣了一会子才说道:“赵县长,我当然是想通过正规程序走了,不过我当着您真人不说假话,纪委跟郭书记是穿一条裤子的,我信不过,所以我不能把证据给他们,至于高大山嘛……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城建局内部扩散的好,毕竟,我用政府工程的名义贷无息贷款也属于以权谋私,虽然是迫于郭书记的压力不得不然,被同志们知道了毕竟影响不好,我赶紧把窟窿给补上也就是了。”
赵慎三更加眯起眼睛说道:“这么说我的建议是全部不合适的了?那么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老叶,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了,而且……丽丽你先出去,把门关一下。”
乔丽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