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应着,目光已瞟向了葛望。葛望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跟马长生虽然时间不长,可也学到了不少知识。他迅速地掏出了纸笔,将杨惠的指示记了下来。
李泽恩看了一眼菜谱,便要叫过服务生上菜,可是一瞟之下,发现菜都是偏淡,而且价格过于便宜,便嚷道:“秘书长,要不请省长再加几个菜吧?”
李泽恩这话一出口,便觉得他说了一句天大的傻话了。哪有省长来点菜的道理?就是马长生刚才点菜,也是因为杨惠在这里,换个地方,他也不可能拿起菜谱来的。
杨惠果然面露不悦之色,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看了看马长生道:“长生秘书长对我的口胃知道得清楚。”
这个话一出,不但李泽恩愣住了。就连马长生连同两个秘书都愣住了。这哪里是一个省长对下属说的话,分明就是情人之间互相疼爱时说的情话。他们把外人也当成了分享自己快乐的对象了。
“李总,快上菜吧,”李泽恩听到马长生吩咐,立即回过神来,便招手叫来了服务生,让他赶紧上菜。
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喧闹,马长生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泽恩,李泽恩挠了挠头,他向宾馆老总打了招呼,今晚这里有重要的客人,一定不能出事,否则他这个宾馆也开到头了。如今外面却有人吵闹,这真是成何体统了。
他还等起身,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踢开,跟着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恨声说道:“我倒想看看,今晚是谁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占我的房间。”那人说着,撩起衣襟来,露出胸口的刺青。
杨惠一阵头晕目眩,她来自京城,何曾见过这等野蛮的姿态?
那人看了看站起身来的李泽恩,目光顺着在桌上的人等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杨惠的脸上。咦,这个娘们看来是个有钱人呀,他淫笑着,一条腿正要往杨惠身上架。
这时马长生已迅速站起,他瞅准着那个汉子的下盘,猛地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吃痛,一下子蹲下了。
“你,你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教训你,”他的话音未落,身后的几个马仔已经冲了上来,抡起包间里的椅子就朝着马长生砸了过去。
“住手,”外面传来一声厉喝,跟着宾馆的老板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吓得脸上花容失色的杨惠,心说完了,这个房间里的客人,在中部省是没有人能惹得起了。他恨不得马上能赶走那几个闹事的小混子,马上给杨惠磕几个头才好。
“哟,黄总,你来了?你来得好,这个妈的眼镜儿,他竟然敢踢我,老子今天必须得收拾他,”蹲在地上的那个汉子已经站起身来了。
“丁少,今天你就赔个不是,赶紧走吧,”宾馆的黄老板就快哭出来了。
“什么?老子向他们赔个不是?除非他奶奶的能打赢我才行,”被叫做丁少的人依旧大大咧咧,可是他的马仔已经发现了问题。他们虽然混世,可也不像自己这个老大这么野蛮不可一世,多少也看过电视的。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省长。
“老大,算了,我们走吧,”几个马仔放下了椅子,开始拉起丁少。丁少恼了,甩手就给一个马仔一个耳光,“什么走吧?你他妈的是谁养着你的?是老子,老子的老子是省公安厅厅长,你们还怕什么?”
杨惠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刚才她有些惊吓,可是马长生一脚踢出之后,就让对方蹲下了,这让她对马长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个斯文的男人,还懂拳脚功夫,这真是让杨惠刮目相看了。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她还真不知道马长生有这样的能力呢。
马长生静静地看着,杨惠也就平静下来。她在工作上的依赖,到情感上的依赖,也只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罢了。这个过程,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等她意识到了,已是离不开马长生了。
外面又走进一个人,那人啪的向杨惠敬了个礼,叫了声首长好,跟着又转向马长生,“报告秘书长,如何处理?”
“拿了他,交给高厅长处理,”马长生已经明白了这个人是省公安厅丁厅长的儿子了。丁厅长是政法委书记曾回味的人。可是高若飞渐渐地,由马长生的好朋友,变成了马长生的阵营中一员大将。拿了丁厅长,高若飞就能占了省公安厅的位置。这个交易,马长生想做。
那个丁少听到来人叫女人为首长,又叫踢自己的人为秘书长,他便知道大势已去了。今晚他真是倒霉透了。他还没等再说什么,周才能已经揪起了他的衣领,“不要动,我可是会发火的。叫他们全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