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龙回过头,“噢,艾台啊,刚开完,办公室说你下午有事,事儿忙完了?”
艾高感觉于金龙话里有话,似有讥诮之意,就答道,“是啊,也是刚刚忙活完。这不,一忙完,我就赶回来了,寻思正好在会上跟几位领导汇报一下这事儿了,没想到散会了。会议有什么重要指示精神?”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市里部署了‘爱心一日捐’活动,几位台领导碰下头,商量一下我们怎么配合,确定一下台里人员的捐款标准。”
“就这也值得召集一次党委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艾高心里哂笑道。这年头儿,捐款都变了味儿了,领导捐多少,中层捐多少,一般人员捐多少,都定下了标
准,变成了某种形式的强行摊派。不想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是有个别爱心特别泛滥的,想要多捐些,也不敢轻举妄动,你捐的比领导多了,把领导晾在那儿,
不好看,说轻点,那叫你不懂事;说严重点,那就是僭越了。至于捐款的去向,就更不用提了,大家只知道一个模糊的捐款名目,什么“爱心一日捐”、“希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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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暖心工程”了,反正给你一个名目,你掏腰包就是,这捐款的最终去向,就不是需要你关心的了,也不是你可以知悉和控制的了,它是不是变成了郭美美网
上大摇大摆晒出来的名牌包包,或是某个官员酒桌上的一碗鱼翅,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散会了也好,这事儿我就先跟你单独汇报下吧。”
“哦,什么重要的事儿?”
“就是安全套的事儿啊。这次的会议我请假就是因为刚掌握了一个重要线索,要趁热打铁,免得错过时机就夹生了,现在终于彻底搞明白了。”
“是这事儿呀。你不提,我倒险些忘了,这么说,是有结果了?好,来我办公室谈吧。”
在于金龙的办公室里,艾高一边喝着茶,一边向于金龙讲述了安全套事件的“真相”:
这个安全套是田云舒的,2月10日那天,她男朋友来台里看望她,田云舒将她带到了化妆间。二人卿卿我我了半天,一时忘情,就做出了那种事儿。后来田云舒
去八楼洗手间处理安全套时,不巧遇上卫生间停用,只好转去七楼卫生间,这过程中不小心将安全套掉落在了楼道里,被张云鹏捡到了。
“唔,事情原
来是这个样子的,我就说嘛……”于金龙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失落,做出一副很有先见之明的样子道,“不瞒你说,当初张云鹏捡到安全套的时候,不少人还都说是你
扔的呢,让我坚决给顶住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事实说话。我还是相信你的,现在看来这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你。”
“谢谢于台的信任。我背黑锅倒没什么,关键是不能给我们台里抹黑呀。你看,照张云鹏的说法,我们台都变成妓院了,纯粹就是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嘛。”
“嗯,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哎呀,这个小田,可真是胆大包天,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不正准备请您定夺嘛。”
“先说说你的意见,这事儿毕竟是你经手查办的嘛。”
“这个……,那好吧,我就说说我粗浅的看法。我觉的,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到底也就是道德范畴的事儿,就像在公开场合拥抱接吻的恋人一样,我们还真是不太好大张旗鼓地进行处理。”
“那也不能便宜他们了!至少得给他们二人一个通告处分。这事儿搞得我们台里很被动,人家提起这事儿,我都感觉脸上挂不住。”
“于台,这个……,田云舒的男朋友不是我们台的人员,这个通告处分好像不太合适吧。”艾高提醒道。
“那田云舒呢?”
“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还是不要处理为好。一通告反而将事情闹得尽人皆知,影响更大了,而且说起来,人家似乎也没有违反什么规定,要跟我们较起真来,我们还真没有处罚人家的理由。而且她老爸还是我们的广告大客户,我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那就这样便宜他们了?”
“我提一个折中意见,你看行不行?不如就让田云舒写一份检讨,交给台里,这样也算给她一个教训。您看怎样?”
于金龙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些不甘心,但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就说,“嗯,也行,就这样吧。不过,这样你背的黑锅好像没怎么洗清啊。”
“嗨,我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只要领导清楚就行了。”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让她写份检讨交到人事部门。”
从于金龙办公室出来时,艾高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得意,这件轰动一时的安全套事件算是得到了再完美不过的解决。在这一事件上,虽然最初是最大的受害者,背上
了个大黑锅。不过,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美。到最后,自己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仅借机臣服了台里最性感的女主播,还趁机狠狠地打了那些等着看自己热
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向领导和群众交上了一份极尽完美的答卷!
艾高觉得这句经常出现在年终工作总结和英模事迹报告中的措辞,可
以非常贴切地描述这件事儿。这个群众的范畴应该也包括田云舒,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