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放开她,得意洋洋。
王靖露抬手打了他一下。似笑非笑,脸蛋儿绯红。
…………
得了王靖露妈妈那边的懿旨,李谦和王靖露就干脆直接打车回了李谦的房子。
在出租车里,她还是一副沉稳安静的小家碧玉模样,可一等到进了李谦的房子。却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
“顺天府那边的学生比咱们这里还要不重视学习,他们都更喜欢玩,也更会玩,在那边,能考五百多分,在班里就可以轻松进入前十名了。第一次考试,我不知道,一下子考了700多分,吓了他们一跳,以后考试。我就故意多做错几道题,像上次考试,我就只考了635分,这下子就好了,至少没那么吓人了。”
“……对呀,对呀,你要是也转学过去的话,肯定能进前十名!”
“咦。这是vd机?你什么时候买的?啊啊啊啊……你居然有那么多电视剧,还有电影,啊啊啊。我要看我要看,平常在家,我妈都不让我看!在顺天府那边,我姐倒是没空管我,但家里没有vd啊!”
“哎,你这个音箱的声音不太好听啊。我姐买的那套音箱,真想让你也听听。那个音质,特别的好听。我姐说要好贵呢,可就那样,才只是刚入门!”
“唔……我闻见胡辣汤的味道了!你是不是早上喝胡辣汤来着?我们学校的餐厅里早餐就是整天包子油条煮鸡蛋,还有豆浆小米粥,我都快半年没喝过胡辣汤了!”
然后,在小区门口的早饭点,她居然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还喝了一碗胡辣汤,这才露出一副美美的模样打了个哈欠。
不过神奇的是,李谦从头都看着她吃,再次发现她吃饭的动作实在是神奇,居然连吃带喝的那么多东西下肚,嘴上一点痕迹都不留。
问她,她就不好意思地说:“我妈说的呀,她从小就要求我跟我姐,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吃饭要慢,吃完了嘴唇上不能留下油啊什么的,不然的话就会有人笑话。”
李谦一脸呆滞地看着她,缓缓摇头,说:“你们真惨!”
王靖露不屑地瞥他一眼,才不认为自己惨。
相反,她从小练就的这门绝技,让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很快就被周边的同学注意到,然后很快就让她跟好奇地过来打听的同学熟识起来。
吃完了早饭再回到家里,她明显就没有那么兴奋了,估计是这一夜在火车上也没休息太好,反正整个人显得有点蔫儿了。
只是当问起李谦吹唢呐的事情,她才又重新来了精神。
“你真的跟着他们跑出去给人吹唢呐呀?”她问。
李谦就笑,“是啊,早上四点来钟就要起来,五点多赶到娶媳妇的人家,这个时候人家那边已经都开始预备了,我们要先跟着娶媳妇的那个人满村子转悠,给年龄比较大的村子里的长辈们磕头,总之,我的唢呐吹到哪里,结婚那人就得跪到哪里!回来之后还要给本家的亲戚长辈们磕……哎呦喂,我跟你说,我一边吹唢呐都一边替人皱眉头,这一个早上过去,少说一百多个呀!好多次我亲眼见,磕完了这一轮,那小伙子整个人都软了,都直不起腰来!”
“……那当然了,你别我看才学了几个月,王老师要吹笙啊,所以我现在已经是我们乐队的头号唢呐手了,那水平,杠杠的!”
“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要四点多钟就起床啊,你受得了吗?……好吧好吧,你要真觉得好玩,改天我带你去参加一次,告诉你,那个大风刮呀,北风卷地白草折记得不?真就那样!而且你跟着我们,得一整天都在外头瞎跑,到时候冻不坏你!”
…………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王靖露的眼皮就有些发沉。
然后,当李谦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他这边说着说着,那边王靖露就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开始,李谦伸手碰碰她,她还咦咦唔唔的有点回应,就是眼皮沉得睁不开,但很快就歪在沙发上彻底睡沉了。
结果她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本来说好的去吃米粉自然已经是不能成行,李谦就骑了自行车送她回家。
许是一直留意着楼下的动静,李谦本来只是准备帮王靖露把行李箱送上去就走人的,结果来到三楼才发现,王靖露她妈妈陶慧君都已经等在门口了。
于是,在对方的一再邀请下,时隔多年之后,李谦又再次踏进了王家的家门。
当然,李谦很识趣,在目前并不确定陶慧君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的情况下,只是小坐了片刻之后,他就告辞出门了,而事实上,陶慧君也并没有怎么挽留,至少是挽留的不够诚恳。
出了门,李谦就自己撇撇嘴,心想:任重而道远!
…………
三天后,腊月二十五。
济南府禹城县下边的一个小村子。
近些年来一直在济南府周边乡村接活儿的那个著名的民乐队,又添了一个新面孔。
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羽绒服,留着乖巧的齐耳学生发,也不拿什么乐器,就跟在乐队后面帮大家拎着放乐器的帆布包。
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吸睛的利器。
村子里结婚的,大多数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他的同龄人来帮忙的,自然也多是这个年龄段的,这帮人一旦看见这个小姑娘,立马就是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
奏乐的空档里,民乐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