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雪解除生死符的禁制,对张扬而言是一次极大的冒险,又像是一场赌博,以生命作为赌注,试图赢得罗慧宁的康复。
张扬点中罗慧宁最后一个穴道,然后双掌贴在她的后心之上,打通经脉的过程宛如开渠挖沟,完成之后,必须马上用内力来填塞扩张经脉,如果不能及时做到这一点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张扬的内力宛如长江大河一般在罗慧宁的经脉中奔腾,罗慧宁感到周身撕裂般疼痛,她强忍疼痛,虽然看不到张扬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想象得到张扬此时所承受的痛苦不次于自己。
张扬周身的衣物都被冷汗湿透,望着他头顶冉冉升起的白汽,陈雪明白,张扬正在损耗自己的真元来修复罗慧宁损伤的经脉,这一过程绝不容许外人打扰,她一直担心文玲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还好周围并无异常。
张扬的脸色越来越红,后枕处隐隐作痛。
陈雪从他的表情觉察到他的痛苦,走上前去,掌心按压在他的头顶。
张扬凝神静气,脑海中不敢有丝毫的杂念,他的内力损耗之大连他自己也没有预计到。
为罗慧宁的整个疗伤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张大官人方才徐徐收回内力。在整个过程中,陈雪始终为他护法,利用内力护住张扬的心脉,以防蛊毒入侵颅脑,功力损耗也是极大。
张扬低声道:“好了……”他想要站起身来,刚刚站起却又跌坐在地上,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陈雪慌忙搀住他的手臂,张扬抹干唇角的鲜血道:“没事,我肝火太旺,吐了点血舒服多了。”
陈雪看到他脸色惨白如纸,却仍然不忘开玩笑,心中不禁一阵心酸,柔声道:“你内力损耗太大,经脉受损,需要休养。”
张扬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两人拉开了房门,看到门外李伟仍然恪守职责站在那里,文浩南在楼下的客厅不安的踱步。
张扬道:“干妈没事了,让她休息几天就会康复,还有药方我已经开好了,按照上面的方子吃药。”
文浩南闻讯赶来仍然没有问候张扬只言片语,冲入房内去看母亲了。
李伟看到张扬脸色难看,他曾经亲历过张扬为文玲疗伤的过程,知道张扬肯定损耗严重,关切道:“你有没有事?”
张扬摇了摇头,向李伟低声道:“文玲有没有回来?”
李伟道:“她去祈福了。”
张扬道:“记住一件事,不要让她靠近我干妈!”
李伟微微一怔,从张扬的话中他明白了什么,用力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确保夫人的安全。”
交代完这一切,张扬告辞离开,李伟本想留他在这里休息,可是看到张扬态度坚决,也只能作罢,安排司机将张扬和陈雪两人送回香山别院。
张扬和陈雪回到香山别院,从停车处到大门不过十多米的距离,两人居然中途又歇了一次,足见他们内力损耗之巨,陈雪搀扶着张扬,两人互为依托,张扬不禁笑道:“咱们两人真像一对老夫老妻。“
陈雪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张扬呼了口气道:“等我调息好了,你再将生死符种下,省得蛊毒冲入我的脑内。”
陈雪摇了摇头道:“你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我看没有三五个月是难以完全康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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