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低声道:“这几天我试着和安语晨联系,可是始终打不通她的电话。”
秦清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曾经留有安德恒的电话,轻声道:“我和安德恒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她找出电话号码,当着张扬的面给安德恒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诧异的是,安德恒的手机也处于停机状态,秦清和张扬对望着,他们都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演变而去。
张扬从秦清双眸的深处读到她内心的忧虑,轻声劝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搞清这件事,不会让安家投资的事情牵连到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会把整件事承担下来,毕竟安老投资清台山是我牵得头!要追究责任,第一责任人也是我。”
秦清当然明白,这件事如果追究责任,和张扬关系不大,就算他想承担,也没有资格承担这件事,以他目前的官位来说,分量还远远不够。不过张扬的肺腑之言仍然让她有些感动,虽然她在刻意逃避着张扬,可每到风雨来临之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秦清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在她心底深处还是想找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只有张扬才能让她感觉到那种安全感,她轻轻抿了抿樱唇:“张扬,我对仕途看得已经越来越淡了,官场中的勾心斗角已经让我感到厌烦。大不了,这个县长我不干了!”
张扬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清吐露对政治的不满,这番话流露出她对前途的悲观,他笑了笑道:“二十七岁的处级干部,你的仕途一片光明,这么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再说了,这件事未必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严重,也许能够顺利渡过呢……嗯,一定可以顺利渡过,咱们两人不是一起闯过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吗?我福星高照,你跟在我身边一定没事!”
秦清俏脸微微有些发红,这次她前所未有的没有表示抗议,在她心中,只要有张扬陪在身边,再大的风雨也无所畏惧。秦清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期待和喜悦中又带着隐隐的害怕,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张扬的依赖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日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会失去理智。
冷静之后的秦清小声道:“明天我会返回春阳,了解一下事情的进展。”
“也好,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李长宇问一问。”
秦清却摇了摇头,张扬在政治上毕竟还是有些幼稚,这种关键时候,每个人最想做的就是自保,想要和李长宇联手抵御这场政治风暴,可能性几乎为零,她淡然笑道:“做好自己,但求问心无愧,张扬,现在我忽然发现当初把你从招商办踢出去,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从秦清的这句话张扬意识到她已经决定不让自己牵涉到这个麻烦中来,张扬静静看着秦清,望着她眼中坚定的目光,心中生出无尽柔情,他大胆的伸出手去,握住秦清雪白的纤手,用自己的掌心温暖着她。
秦清没有说话,任由张扬握着自己,她没有挣扎,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方才道:“有些事如果不能改变,就不要勉强自己,这是一潭浑水,你最好选择旁观!”
张扬一字一句道:“你有事,我永远不可能袖手旁观!”
东江宁静路9号小楼内,平海省委书记顾允知正在擦拭他博古架上的瓷器,他喜欢收藏瓷器,不过却没有什么精品,以他的官位如果想要得到,根本不用愁藏品的来源,可顾允知从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他所有的藏品都是自己亲手淘来的,现在擦拭的是他最喜欢的明朝青花瓷瓶,当初花了他两千块买来的,不过这瓷瓶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正是这个缺口影响了整个瓷器的价值,事实上顾允知的藏品大都带有瑕疵,他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认为残缺也是一种独特的美。
顾佳彤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来到书房前,敲了敲敞开的房门,这才走进来。
顾允知小心地把瓷瓶摆放回原位,然后回到书桌前坐下,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杯,品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道:“最近你很忙啊,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人!”
顾佳彤笑着来到顾允知的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头:“爸,我最近生意忙啊,最近正着手搞两个项目。”
顾允知对女儿的生意向来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不过今天却有些一反常态,低声道:“听你弟弟说,你要去北京搞餐饮?”
顾佳彤点了点头:“算个尝试吧,跟春阳驻京办合作,应该是稳赚不赔。”
顾允知慢慢放下茶杯道:“你有空也要多关心一下明健,这小子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
“我管不了他,他最信的就是张德放,有空你让张德放多引导引导他吧!”
顾允知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赞同儿子和张德放走得太近,毕竟他对张德放在东江警务系统内的口碑有所耳闻,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儿子整天跟他混在一起,学不到什么好事,顾允知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顾佳彤道:“爸,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