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诚领着魏忠贤走到书房,信王正想溜出去玩,却被朱由诚拖住。开玩笑,他和魏忠贤谈的肯定是国事,不让信王知道,以后产生芥蒂就不好了。
因为有信王这个外人在,魏忠贤没有称呼朱由诚的爱称——诚儿。他喜孜孜地说道:“朱大人,前几天派往无锡的东厂番子回报,已经把东林书院一锅端了,抓到数十名东林余孽,期间并没有百姓聚众抗议,反而有人对东厂的行为拍手称快。下一步你看应当怎么办?”
信王神色不豫,一举木牌:“东林书院正气直冲霄汉,怎么能查封呢?”
信王被东林党毒害甚深,虽经朱由诚反复洗脑,但心中还是对东林党颇有好感。
朱由诚笑道:“想害你的翰林是缪昌期的弟子,缪昌期可是从东林书院出来的哦。”
想到缪昌期的恶劣行为,信王不再举木牌了。
朱由诚沉吟了一会儿,道:“封闭东林书院不是个好主意,我们今天封闭东林书院,明天他们就会搞出一个西林书院、北林书院。我建议保留东林书院,把里面的不知君父、妄议朝政的老师全都换成忠君爱国的大儒,这样东林书院将不再是东林党的大本营,而会成为培养大明人才的摇篮,真正做到正气直冲霄汉。”
“好!”魏忠贤拍掌大笑,道,“我也有这个担心,就是没找到解决办法。朱大人此计一出,东林书院将为大明的繁荣富强做出贡献,皇上也不会为东林党而生气啦。不过,朱大人,我还真佩服你,当年大明首辅张居正查封天下妄议朝政的书院,结果声名尽毁。而你教我的办法,不但没有遇到丝毫阻力,反而得到不少士人的支持。舆论的力量确实很大,这次盐政改革,朱大人有什么好建议呀。”
“首先渲染盐商的豪富和奢靡,比如为博青|楼女子一笑,一掷万金,又或者为了看到流金溢彩的波涛,派人在海上抛洒金叶子……”
魏忠贤听得啧啧称奇,问道:“朱大人是如何知道这种事情的?”
“不知道可以编哪,反正不指名道姓,谁能查得出来。”
朱由诚不介意让信王看到自己腹黑的一面,这帮盐商偷逃税款、哄抬物价,已经坏透顶了,再加上几条罪名,相信他们也不介意。历史上,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螨清入关以后,在江南大肆抢掠财物,他们也被抢得一干二净。他们偷逃税款,搞垮了大明财政,灭亡了大明王朝,自己也做了殉葬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懂呢?
信王听得嘻嘻偷笑,一举木牌:“我原来以为诚哥哥和名字一样,非常诚实,想不到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
“至于百姓无盐可吃的惨景,很难调查,也可以叫人编造出来。等到舆论汹汹的时候,再叫人分析盐商富,百姓苦的原因,因势利导,提出盐政改革的建议。对了,冯铨应该已经到了北京吧,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做。他是老翰林了,笔杆子应当是很厉害的。缪昌期害得他声名狼藉,他一定对东林党深恶痛绝,魏公公可以招揽他。”
朱由诚为盐政改革支了几招,魏忠贤心里有底,乐呵呵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启皇帝的命令一步步到位。孙承宗当上了辽东经略,原来的辽东经略王在晋被打发到陪都南京去养老了。昌平县县令携地图前来拜访,告诉他皇上划拨给他的土地,好在离京西皇庄不远。兵部也来人告诉朱由诚,军马已经调拨到位,随时可以提走。
事情很多,不过朱由诚不着急,他把征兵的事交给部将吴虎平,军马的事交给陈国齐,建营地的事交给建筑队的周平,他则一边做着肌肉萎缩的复健锻炼,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好闲哪。”
说话时,他全然不顾吴虎平、陈国齐和周平忙得满头是汗。这真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啊。
大明行政学院和大明军事学院已经开学了,教科书已经编撰完毕,不过还是没法发到学员的手里。因为朱由诚只顾编书,把印刷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在天启皇帝没有责怪。正好冯梦龙认识几个书商,加班加点地印刷,这才在复课后的一个月内把书发放下去。
因为是借教室上课,国子监的学生看到两院的学员领到簇新的课本,很是眼红。有几个胆大的,恳求朱由诚借他们几本。朱由诚非常希望他的学说能发扬光大,所以慷慨地给了他们每人一套。
国子监的学生打开封面一看,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看到书的作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打头的是天启皇帝,第二位是朱由诚,后面跟着一帮翰林。看到这么豪华的阵容,学生们不由目瞪口呆,把这些书视如珍宝。
天启皇帝这个人不好女色,但是好名。看到朱由诚把他的名字写在第一位,严厉地把朱由诚申斥了一顿,表示他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不过他转头就笑眯眯地把书拿到皇后张嫣那里,炫耀了一番。
忙完了开学的事,在大家的眼中,朱由诚算是正式闲了下来。课本现成,老师照本宣科就是;两院的学员都是成年人,也不会闹出什么事;要是他有兴趣,召集学生开会,提升提升学员的爱国热情,要是心情不佳,窝在司业办公室里,也没人敢管他。
但实际上,两院开学后,朱由诚更忙了,不是去视察两院建筑工地,探视一下医护百户客青青;就是去昌平,看看新建的营地;抑或是去京西皇庄,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