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刘泽清与左良玉,便是东林寄予厚望的两柄刀,只不过,这两柄刀在军纪上,都差到极致。刘泽清劫掠商旅、擅杀无辜,看中幕下佐吏之妻,便杀之夺取,以两猿待客,奉人脑心肝为食。这些,东林中并非一无所知,但是就象是在别的几乎所有事情上一样,东林判断支持与反对的标准,并非是非本身,而是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
刘泽清这个无人x的军阀存在,合乎东林的利益,在必要时,可以成为东林的利刃,故此,他们便对刘泽清的暴行保持了沉默。
章篪不明说,只以士林代指,显然,史可法与此事也有关系。想想也是必然,史可法巡抚安庐,与刘泽清的老巢只隔着凤阳府与徐…州府,为剿贼之事,双方也有些联系!
“我明白章先生意思了”俞国振双眸寒光闪动:“多谢章先生指点!”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山…东总兵刘泽清看着眼前的这两名差役,一脸都是讶然。
他确实是惊讶,他的侄子奉他之命,去他治下的浮山卫所,巡视卫所军屯,结果不仅他侄子的随从伴当被杀了个精光,就是他侄子本人,也被打断了四肢割去了舌头,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不仅仅是打脸的问题,刘泽清深信这一点,对方既然将他侄子送了回来,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侄子已经报了他的名字!
在报了他的名字的情形下,却仍然如此背后没有谋划才怪!
跪在地上的两名差役哭丧着脸,刘泽清的名声,他们山…东布政司的人,哪有不知道的!此次若不是被县令严令强逼,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跑这来。听得刘泽清并没有象传闻的那样立刻发怒,他们中的一个,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书信,举上头顶呈着:“总兵老爷,那人还有信给老爷……”
刘泽清的幕客上前接过信,也不敢拆,直接交到了刘泽清手中。
刘泽清接过信拆开一看,额头的青筋几乎要被的血撑爆!
幕客谨慎地偏了一下头,瞄了一眼信中所说,然后迅速缩回头去,心里象是几十个天雷翻滚一样。
那人好大的胆子!
信写得中规中矩,但内容却是一个意思:有人冒充刘泽清的侄子,在即…墨勾结响马,欺压良善。想来刘泽清是朝廷命官,奉旨保境安民,不会有这等残民贼为侄。因此在下擒获此贼,将之送交刘总兵,以为结好。刘总兵不必感谢,见义勇为乃是大明百姓应尽之义务云云……………,
原本断了刘子轩的四肢与舌头,便是猛烈地抽打刘泽清的脸,而现在这封信,就是打完脸后还吐上一口口水,逼着刘泽清大声叫好!
“来人!”那两个差役跪在地上,半晌没听到刘泽清的回应,正准备偷看一眼,却听得刘泽清暴叫道。
紧接着,有人便进了门。
“将早上犯错的那厮带来!”刘泽清道。
两个差役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知刘泽清这是何意。
不一会,一个仆僮模样的人被推了来,那仆僮满脸都是恐惧,进屋便跪下求饶。但刘泽清拔出腰刀,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剖开他的x腹,将他兀自微跳的心捏在掌中。
血腥气弥漫在屋子里,被淋了一头血、又跪在血泊之中的两个差役浑身和筛糠一样,只差没有屁滚尿流。
“吩咐厨房,今夜吃清蒸心肝。”刘泽清又吩咐道。
“此、人、是、谁?”刘泽清转向那两个差役,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