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
“钦…州在广…东布政司,湖广你总是知道的,广…东还在湖广之南,隔着这里有五六千里。”俞国振不紧不慢地道:“我在那边倒是有万亩良田,需要不少人手,只是那边离得你们家乡不免太远了。”
“这”王保宗听得五六千里远,脸上的喜se微微一滞,想了会儿,他惨然道:“小人如今还有什么家乡,离祖坟远些便远些,祖宗牌位小人可以带着五六千里,嘿嘿,若离得不远,哪里有小人等的活路?”“若是你不怕离得家乡远了,钦…州倒是不错之地。那边离海离得近,故此盐渔丰厚,盐价也不高。因为靠南,气候比咱们这边要暖和得多,稻谷一年可以两到三熟。地广人稀,极多荒地,做得好了,过个三五年,你自己积下几十亩地,也未必不可。”
俞国振慢慢地说着,当王保宗听说只要三五年他自己就可以积下几十亩地,眼前顿时闪亮:“俞公子那边真有如此多地,是旱田还是水田?”“自然是水田,不过不是熟地,可能还要你自己去开荒。”俞国振笑道:“畜力倒是有的是,钦州中等人家,也有二三十头牛的家当,河滩上的水牛,一放就是几百上丰头。,…
有田有牛,再来两间茅草房,那么便算是置下了家业。
王保宗此时脸se不再惨淡,相反,取而代之的是闪闪发亮:“俞公子,这地方……这地方官府赋税如何?”俞国振淡淡一笑:“我在之地,官府赋税能高到哪儿去?”
王保宗猛然省悟,抚掌道:“正是,正是,有俞公子在,这地方的赋税,能高到哪儿去?”
沉吟了会儿,他终究还是谨慎,又问了一句:“小官人的租子……
如何收法?”
俞国振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会儿,若按照后世的气候,钦…州和他即将开辟的新地方,水田都能做到一年三熟。但现在是小冰河期,气候较冷,就是去年今年尚好,活水未曾封冻,可池塘里早上的冰层,也足有一掌厚。因此,现在钦…州一年还只能有两熟,中间或许可以间种一些别的作物。
想到这一点,他才又道:“钦…州之田,亩产约是三石,一年二收,便是六石。我一年只收三成的租子,而且不定额,按实收。”“按实收?”这又是一项对佃户来说极为宽松的规矩了,田地的亩产总有多有寡,收成有丰有欠,按实收也就意味着丰欠的风险,由主家与佃户共同承担,而不是象收定额那样,完全娄佃户承担了。
王保宗心里顿时飞转,他一人之力,再加上耕牛,便可耕作二十亩左右,这样说来,一年收入可以有百石左右粮食,扣除各种开销,就算两广米价较低,每年也可得几十两银子!
有几十两银子,还愁没有媳fu?
一念至此,王保宗哪里还会犹豫,他用力点头:“俞公子,小人愿随你去钦…州!”
“我在钦…州有田万亩,除了你之外,别人或许也有愿去的,你不防回去好生问问,愿意随我走的,便算我佃户,我想法子给你们在钦州落籍。不愿意去的,我也不勉强,将之转交给官府就是。”
听到转交给官府,王保宗顿时想到那些每日被两碗稀饭饿得动都不愿动的罪民,顿时一笑:“公子说的…
小人敢打包票,那帮子听说有这等好地方,没有一个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