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喊话!”押解的流寇拿枪杆抽打着赵主事。
赵主事扑通跪倒,回望了一眼贼寇,然后放声大叫:“史参议,流寇暴虐,尽是qín_shòu,宁死勿降啊……”
喊话声到此便嘎然而止,身后贼寇一刀劈下了他的头。
那贼寇还不解气,拎起赵主事之头,冲着城中大叫:“史可法之头在此,哈哈哈哈!”
贼寇如此凶恶,城头诸人都是气沮,史可法虽是不惧,却也不禁为赵主事而难过。
俞国振也来到了此处城上,见这模样,冷冷一笑,向着叶武崖道:“武崖,轮着你去了。”
叶武崖最是尖刻,一笑向前,招了招手,立刻有人递来一根长竹竿,长竹竿上悬着一条竖幅,如今卷着看不到是什么字。叶武崖又令人将张进嘉的头颅取来,挂在长竹竿之上,然后在城头一摇,那竖幅便直接垂落,露出上面一排字。
“献贼,张进嘉候汝久矣!”
九个大字,寒风中飘于无为城头,每个字都大如斗,不但城下,城中人也遥望得见,顿时齐齐欢呼。城上原本气势稍沮的守军,也立刻想起,击杀了贼渠二大王张进嘉的俞国振,便在城中!
“该死!”城下张可望见着这一幕,顿时又是暴怒,而他麾下,多为张进嘉旧部,见故主首绩,更是神情惶惶。张可望咬牙切齿,他原是要打击城中守军士气,结果适得其反!
一念至此,他嘴唇微翻,然后下令:“带上来吧!”
城上诸人原是欢声连连,士气复振,见着城下流贼阵型散开,张溥笑着对史可法道:“道邻兄,这等事情,也确实只有俞济民才……”
话说到这,他目光突然变得呆滞了。
不仅是他,史可法、城上所有的人,目光都变得呆滞了。
因为贼军两边散开之后,从其后被驱赶出来的,竟然全是光着身子的妇人女子!
嚎淘大哭之中,这些妇人女子,被兵刃与殴打,驱赶着一步步向城池逼近!
史可法气得全身发颤,他重重拍打着墙垛,厉声喝道:“妇人何辜,妇人何辜!”
如此寒冷天气,驱使这些体弱妇人,赤着身体,来到城墙前,除了令城中士气大沮之外,还有何等用意?
城上前来助守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嚎淘而哭,径直从墙上跳下去,这墙只高二丈,那百姓跳下未死,一瘸一拐便向妇人冲去,才冲到近前,贼人中一箭射来,将他射死。而妇人中,也跑出一老妇,将他倒下的尸体一把抱住,儿啊儿啊哭骂不休,便也被身后一贼一枪刺倒。那贼尚不甘休,竟剖了这老妇肚子,将她儿子头颅砍下塞入,还狂笑不止。
俞国振在城墙上也气得全身发抖。
他知道,在后世被某种缘故而特意抬高、尊为农民起义的流寇,其初期所作所为极是凶残,但知道是一回事,目睹却是另一回事!
那贼人得意洋洋,又驱诸妇人上前,那些妇人接近护城河,而护城河上吊桥早就被提起,那些妇人赤着身体,在河畔寒风中颤抖哭泣,而贼人没有丝毫恻隐之心,竟然就这样把她赶入护城河中!
贼人不仅要用这些妇人来羞辱守城者,还要用她们的尸体来填壕!
“无为病猫,你不是狂么,若是有种,为何不出来解救这些妇人,却只敢缩在城中当乌龟?”贼人开始叫骂起来。
“史可法,你不是一向自诩忠君爱民么,几个妇人都护不住,你还爱个啥?”
接二连三的辱骂,将俞国振与史可法二人骂得猪狗不如,城上也有回骂,可看到那数百民妇的凄凉模样,城上的人哪里骂得过城下?
“城中人听着,只须交出史可法与俞国振二人,我等便不攻城!”紧接着,流寇中的新一阵呼喊,让城上起了骚动。
俞国振紧紧抿住了嘴。
(在外办事,只有定时发送了,求。)
f=/i/l/eil__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