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瞪了姜新圩一眼,嘀咕道:“还不是你们邮电局收的费用太高?哼!”
妇女束手无措,焦急地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姜新圩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对方。
现在的电话机实在金贵,除了极个别先富起来的家庭,一般只有单位才有。
就算安装有电话机,无论是单位还是家庭都把它们当宝贝看待,很多人都买了一个铁匣子或结实的木匣子把它们锁起来。
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用钥匙将匣子的锁打开,这才能拨打电话。
这不是人们小气,实在是现在安装电话机的费用太高,电话费太贵:安装一台电话机,初装费就是四千。四千元对普通职工而言,绝对是天文数字,因为城镇职工月工资还不到一百!更别说姜新圩这种临时工,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装一台电话。
花费有多贵呢?拨零字头的长途电话每分钟最少是一元二毛,本地电话每三分钟就是三毛,而且计费时间是按一分钟或者三分钟计算的,不满一分钟或三分钟,哪怕只多一秒,也是按一分钟或三分钟计算。
姜新圩四十二元工资还不够聊上半小时的,谁敢不谨慎?
正因为话费高、装电话的少,电话显得很宝贵,人们对它自然而然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对它存在一股敬畏感,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不敢随意碰它们。
不过,穿越而来的姜新圩可不属于敬畏者,只听他说道:“不用撬锁,我就能帮你们打通电话。”
两人一愣,秦大爷更是吃惊地问道:“你说你能打通电话?不开锁都行?”
见姜新圩点头,老头板着脸说道:“你可不能把电话机拆烂了,这新机子可是我们单位花了七十多元买的,弄坏了谁也赔不起。打通了还好,打不通可是会害死我的。”
妇女一听,以为是小伙子一激动就要拆开电话机,刚刚热乎起来的心一下又凉了半截,犹犹豫豫地说道:“你以前拆开过吗?如果……如果不行,就别……”
现在的人们认为公家的财产很神圣,在人命关天时还担心会不会白白损坏了电话机。
姜新圩很平静地说道:“你们想错了,我刚才说了不用开锁,更不用拆开。我只略施小计就行。”
“可能吗?”秦大爷依然不相信。
姜新圩点了点头,吹牛道:“当然,我可是邮电局的,怎么会解决不了这种小问题?”
秦大爷讥讽地说道:“邮电局的有什么了不起?邮电局的就能打开两道锁吗?再说,你到邮电局才几天?”
姜新圩自信地笑了笑,说道:“别耽误时间了,带我去办公室吧。”
“你不骗我?”秦大爷心里还是不信,但脚还是动了,问道,“姜伢子,如果不开锁就可以打通电话,那单位把电话锁起来干什么?”
姜新圩吹牛道:“这是邮电局的秘密。……,现在不是人命关天吗?只好破例一次。”
秦大爷半信半疑,但脚步快速地带着他和那名又心热起来的妇女朝院子里面那栋灰蒙蒙的水泥楼走去。
秦大爷带着他们到了办公室。
掏钥匙开门时,他又忍不住嘱咐道:“姜伢子,我可有言在先,如果整坏了电话机,你得赔钱。你就是跑了,我就到石桥镇找你父亲要。姜郎中名声一向好,你可别坑他,知道不?”
姜新圩笑道:“知道。秦大爷,你就放心吧,没有这个金刚钻我敢揽这个瓷器活?”
“知道就好。”秦大爷将门推开,说道,“进去吧。我看你怎么施法术。”
姜新圩看到办公桌上那台锁在铁皮匣子里的白色按键电话机,笑了笑,对患得患失的妇女道:“你把电话号码给我。”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给他,狐疑的问道:“真的不需要把电话机拆开?我男人的名字叫卢国海,市建工局设计室主任。”
扫了一眼纸面上的号码,姜新圩将纸还给女人,就去拿起电话机的话筒。
女人吃惊地问道:“这号码你就记住了?”
姜新圩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号码简单,好记。”
现在电话号码只有五位数,而紫安市长途区号根本不用费神记,他扫一眼自然记住了。
说完,他左手从铁匣子里拿起唯一露在外面的电话机话筒,右手伸出食指,然后在电话机的叉簧上轻轻地敲了起来:“啪!啪!啪!啪!……”
秦大爷和妇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们心里虽然怀疑,但见姜新圩一副自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
大约一分钟后,姜新圩就对着电话机话筒大声问道:“喂,请问是紫安市建工局吗?你好,我找设计室的卢国海卢主任,对!麻烦你告诉他,他堂客有急事找他……,哦,好,我们在这里等,辛苦你了。”
说着,他将话筒递给激动得脸色发红的妇女:“给!对方帮你去喊了,等一会。”
秦大爷很是钦佩地看着他,将他拉到一边,放低声音问道:“姜伢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两道锁都没有用?”
姜新圩微笑着说道:“这可是邮电局的秘密,不能随便泄露。”
秦大爷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这方法确实不能泄漏。”
姜新圩看秦大爷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惭愧,感觉自己欺负老实人。他这一手看似很牛叉,其实说穿了却一文不值: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