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想要找老头问个清楚的时候。前边却已看不见老头的影子。
高珏连忙跑到张佩身边,问他老头去了什么地方。
张佩马上告诉他,在前面胡同拐歪了。高珏立刻上车,司机开车,前去追赶,可追到胡同的时候,才发现,胡同很是深长。撵了老远,也没有再看到老头的影子。
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找了个距离招待所不远的地方,将高珏放下来,高珏自行溜达回到招待所。
这一夜,高珏躺在床上,脑子里时不时地就会想起老头临走时送他的那句话。“一入天门惊云霄,功成之日,便是身退之时。莫要贪恋二门里!”
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高珏又忍不住抓起已经放在床头柜上的爱神佛牌。
老头说这是阴物。可高珏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来,这东西哪里像传说中的阴牌。而且佛牌的来历,高珏也听了,是龙婆培大师圆寂前送给徒弟的,由徒弟选择有缘人。到底谁是有缘人,于爽肯定是第一个,通过于爽,现在又交到自己的手
里,自己便是这块佛牌的第二个有缘人。可大师的佛牌,又怎么可能是阴牌呢,要知道,艾宗泽老先生可是行家,他给高珏做的鉴定,怎能有假。
其实高珏不知道,在泰国,除了黑袍阿赞之外,寺庙里的高僧,其实也做阴牌。而真正超脱的大师,做出的阴牌是不卖的,只赠送给有缘人。
随后,高珏又想起老头在他手里写的“正”字。这倒是和于爽的嘱咐差不多,让他一心为公,不求出将入相、富甲一方,但求不愧于心,顶天立地。
“顶天立地!爽儿!明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次日天明,高珏前去上班,到了九,关于重建办公楼的党委会议,正式召开。
尚布屈、夏德来、王若林等一干新老常委纷纷到齐,而高书记则是姗姗来迟。
高珏进门之时,在场的常委们,都不仅一愣。昨天大伙都看得出,在他落败之后,脸上难免带有褪色,谁都能猜出来,今天这个党委会,十有是被两个副书记逼着开的。
然而此时此刻,高珏的脸上,尽是自信之色,仿佛已然胜券在握。不过,应该是一股超脱之色。
高珏和一众常委打了招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先是喝了口茶水,跟着又进行了一番开场白。
待到开场白说完,高珏将话挑入正题,“诸位,上次咱们已经就重建办公楼的事情,召开了一次党委碰头会,当时诸位各抒己见,大伙的话都很有道理。上次我也说了,关于此事,咱们再考虑考虑,多想一想,等到正式上会之时,最后定夺。”
说到这里,高珏略一沉吟,又咳嗽了一声,喝了口茶水,才接着说道:“王若林同志与鄂剑光同志是刚刚进常委,前面的碰头会,并没有参加。我看不如这样,诸位再发表一下,各位的看法,也好让这两位同志有些时间,做些参考。区长,你看如何……”
说着,高珏看向尚布屈。
尚布屈了头,咳嗽一声,说道:“高书记说的没错,那就让我先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也算是抛砖引玉。”
这位老兄,本来就是主张修的,怎么可能突然变卦。他的说辞,和先前同高珏说的时候,一摸一样。
尚布屈说完,夏德来又说,他也是那番轮调。常务副区长蔡洋,组织部长李来行,宣传部长侯国昌,纪委书记王赣,全都跟着表达了对重建办公楼的支持。
十一个常委中,现在是六个赞成重建办公楼的,可以说,不管怎么说,人家已经赢了。
政法委书记d孝,武装部长沙伟明,公安局长王若林,常委副县长鄂剑光都没有说话,而是一起看向高珏。他们这是在等高珏表态,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高珏本以为,鄂剑光会站到尚布屈那一边,也表示支持重建办公楼。毕竟,上次你就没站到我这边,这次我不用指望你。
昨天的高珏,难免对鄂剑光暗自痛恨,但是今天,他并没有丝毫恨意。于爽的话,开导了他,要不说么,一个贤内助的话,往往是很管用的。
高珏微微一笑,说道:“区长、老夏,你们都是赞成重建办公楼的。可是我呢,并不敢苟同。为什么这么说,第一,咱们这个办公楼,才用了多少年,外表看来,虽然略有破碎,但也有七八成新,里面的设置,更是没有半损坏。好端端的办公楼,为什么不能用,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面子!我等既然为官,为的不是享福,为的不是面子,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人民公仆,人民的仆人!”
说到此处,高珏伸手指向窗外,大声说道:“你们不妨都出去看看,棚户区的那些百姓,他们家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仆人的办公场所,已经比主人住的都好了,难道我们还要修的更加排场吗?还有,再去看看区里的学校,看看学校的教学楼是什么样的?有几个学校的教学楼,能赶得上我们的办公楼?如果说,哪里改修,我认为,学校的教学楼才是真正应该先修的地方。那里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那里的学子,都是国家的未来,我们所处的办公楼,不如和他们的教室比比,看看哪个更应该重修!”
“九千万!九千万!”高珏沉吟两声,跟着又道:“九千万能做多少事情,你们知不知道!为了面子,就能盖了拆,拆了盖吗?告